说着,微微偏了下头,薄唇忽然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傅鸣见到陆予的时候大多都是他冷着脸的模样,此刻露出的笑容使得他脸上那层冷意消散,五官都生动不少。但傅鸣感觉到的却并非是惊艳,而是一种古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紧张感。就好像突兀之中被一头野兽盯上了。
他听见陆予道“听傅先生刚才一番肺腑之言,想必和傅云朝他爸妈关系很好。那么你想见见他们吗”
陆予的指尖流淌出淡淡的浓雾,桃花眼带着浅浅的风雪,低声问“试试吗”
傅云朝一进屋便看到了房间里穿着白大褂的人群。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清晰的门锁落下的声音。
他便索性拉过一旁的椅子靠坐在门后,目光随意划过卧室内的陈设,除去分别站着的一群白大褂以及一些医学仪器之外,还真如傅鸣说的那样房间保留着三年前的模样。床单被子,桌上的装饰品,还有放在床头的一本厚重原装书籍,将那些刻入骨子里的记忆都拽了出来。
傅云朝他妈在外可以如女强人一样和他爸站在一起,在家却像是寻常的妻子和母亲,孩子的床单被套都经她的手亲自装起来,哪里脏了乱了便拎着扫帚拖把清理得干干净净。傅云朝和傅风澜的房间相比,还是他的更受母亲青睐
没有什么偏心或者傅云朝不爱打扫房间的原因。
只是傅云朝时常住在外面,大学四年也住在学校宿舍,所以回家的次数不多。而傅夫人为了小儿子回家时能有个足够干净温馨的住所,经常会去打扫。
“傅二少,赶紧过来咱们做个检查。”为首的白大褂走至他的面前,冲他笑了笑,目光划过他的腿,笑着问,“是腿有点疼,所以坐下来了吗”
傅云朝的思绪被打断,目光懒洋洋地落在他身上,随即又越过他的身体一眼注意到了那个座椅。白大褂倒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只是示意傅云朝跟他过来,坐到那座椅上。傅云朝不动声色地起身,非常配合。
但他一坐下,一旁的另外几位白大褂便弯下腰只听吧嗒一声,将他的手臂和腿齐齐绑在了座椅上。皮质的锁带扣上脚踝,狠狠收紧,几乎立刻就令傅云朝感受到了一种被挤压的感觉。但他只是随意的问道“做什么检查要这么大的阵仗”
白大褂闻言便笑了笑,眼神中却染上了几缕凶狠,“自然是觉得傅二少这腿没长好,所以我们决定给您敲断了,重新再让它好好长一长。”
白大褂说着,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就是敲得过程可能有点疼,我们担心傅二少的喊叫声太响吵到别人,所以就委屈您一下,闭上嘴巴。”
话音一落,身旁的人立刻拿着一团步上前,俯身凑到傅云朝的身边就要往他嘴里塞。然而那双眼睛不经意与傅云朝的对视上,手上的动作却忽的顿了一下,紧接着一股莫名的颤栗感爬满了全身,他捏着布的手发紧,有些紧张地盯着傅云朝的嘴。
或许是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白大褂有些烦了,一把拽过那手中的布,将那人踹开,“屁大点事儿还要折腾半天。”
继而又用眼神一瞥傅云朝“得罪了啊傅二少。”
在那团布即将触碰到傅云朝的唇时,只见男人推上衣袖的手腕上滑下了一串颜色深沉的佛珠,随即佛珠圆润冰冷的表面闪过一道浅浅的暗红色冷芒。
吧嗒。
白大褂握着布的手忽然被一只冷如冰块的手握住,那手指根根奇长,又瘦得像竹竿,但握住手腕时候却又一股大力隐隐落了下来,冷意钻进骨头缝里,令白大褂的五指不自觉地松开,手中的白布落在傅云朝的腿上。白大褂的视线错愕又惊疑不定地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
傅云朝的四肢还被捆绑在椅子上。
那么这只手是谁的
心脏突然砰砰砰地跳起来,白大褂的视线很快触及到了一张死白色的脸。楚魇注意对方的目光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下一秒手指一用力,尖叫声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