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破罐子破摔地接起电话后,我感觉我的心灵已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得到了升华,一秒领悟了超然物外的真谛,想必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情况都无法再让我有丝毫的动容了
所谓人的一生一共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肉体的死亡,第二次是葬礼时的社会性死亡,第三次是被遗忘时的、真正的死亡。
然而我这会彻底跳过了第一步,直接进行第二步,原地社会性死亡哈,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都已经做好社死的准备了
结果当电话那头的太宰开口的时候,我还是瞳孔地震到差一点从椅子上滚下去然后一头栽进座椅的缝隙之间因为他说,之前在浅草寺时欠我的那个要求,他现在想要补上
等下、等下你要当着太宰治,不是,当着这个世界的太宰治的面给我念太宰、中也十五岁吗啊啊这追求刺激倒也不必如此
虽然这会我已经把通话音量调到了最低,并且极力贴着我这一侧的车门,努力让我和他之间的直线距离达到物理学角度能达到的最远,但就我对太宰的了解来看,他显然是耳聪目明到了极致的那种类型
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会正垂着眸,似乎是在仔细端详着自己搭在车门开关上的指节,神态莫名认真到恨不得从自己的指尖凭空看出朵花来的太宰治到底能不能听得到我电话中的声音。
我要窒息了,真的。
但是我立刻意识到,这个电话我都已经接过了,我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它挂断这当然很可惜,只不过和我当场在太宰治面前表演一个用脚趾抠港口afia大楼要好多了吧
至于他会不会起疑如果他真的能听得到我手机里的声音的话,他该起疑早就起疑了,反正左右都是把我当成变态,也差不了这几句话
想到这里,我果断按下了挂断键,默不作声地等待着太宰治询问我为什么要在对方讲到一半时挂断电话,又或者是对方是谁一类的问题。
如果硬要我来形容一下我此刻内心的煎熬程度的话,那就仿佛是高中那会的老师提了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并且打算点人上黑板回答时,全班都在低着头在内心鸵鸟式尖叫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那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现在在内心祈祷的是听不到我罢了。
简直梦回少年时噩梦啊
“”
“”
结果他好像半点都没有要跟我搭话的意思,反倒是我忍不住紧张异常地透过车窗的倒影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以我对太宰的熟悉程度来看的话,我莫名觉得他此刻或许也在紧张
如何判断他的真实情绪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如果他想要掩饰自己的真心,那我自忖自己的确无法从他的表现上看出半分端倪只不过,哪怕他再擅长控制自己的微表情,跟对方相处久了之后,也会有种堪称直觉般的感官能让我勉强判断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呃,毕竟都是太宰治,应该某些地方还是有些共通的吧
我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来打算说些什么来稍微试探一下对方,结果就在我转过头去的瞬间,太宰治用一种让我难以分辨到底是何意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抬手戴上了耳机,浑身从上到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字。
怎么说呢、这个反应到底是听没听到啊还是他只是单纯的上班上累了,不太想理人
算了,反正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不过就是从原世界的我一直在吊着太宰变成了如今的我是太宰治狂粉罢了,小意思,最好能让他躲着我走,那我这社会性死亡也算是值了才怪
好不容易挨到了车子缓缓在某家酒店前停下的当口,几乎是车子刚刚挺稳,我和太宰治就分别打开了车门,并且都因为身后的声响下意识地回眸对望了一眼,然后就在我们彼此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那仿佛瞬间凝滞在了此刻的气氛简直差点尴尬的我满地乱爬救救,这横滨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尤其是站在太宰治的视角一想,他这会应该只是临近成年,还是个孩子就已经被变态大人盯上了他没有把枪掏出来抵在我的脑门上微笑着骂我死变态已经很让我感动了主要是因为换位思考一下我绝对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