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关怀她的兄长,她总得也为兄长做点什么。
告别仪式足足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才结束,当他们带着那个黑匣子坐上开往墓园的车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阳光毫不吝啬地穿过道路两旁的树木撒在沿途的路上,在车驶过闹市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自发为他们让开了路,望向这辆载着警官的车默哀。
同期几人本想让好友和他的父母葬在同一块地,这个方案直到被那位神秘长官制止后才废除,于是他们最后选择的还是青山陵园。
“小那月喜欢赏樱,”萩原研二站在那块黑色的石碑前笑了笑,跟身侧的鬼冢八藏解释,“青山这边的樱花很漂亮。”
樱花啊,他们胸前的那朵闪闪发光的樱花。
前来参加自己最骄傲的学生们其中一位的葬礼这件事,无疑让鬼冢八藏神情不太好看,他像是七年前那样板着一张脸,萩原却看见他的鬓角多了几根白发。
“那月,”老教官鬼使神差又想到二十年前那个说出要成为柯南道尔这种话的小男孩,“他是一名优秀的警察。”
他为他的学生骄傲。
诸伏景光静静地站在那块墓碑前,他最后没有收拾其他遗物,只是把那枚缺失了一瓣的樱花书签放进了这处墓中。
想说的话都不应该对着冰冷的石碑倾吐,他只是留恋地看着碑上灰白的刻字。
「赤江之墓」
警官的墓碑上没有任何生平或是墓志铭,几人总觉得,就算是他们也没办法去评价这个人,没办法把他壮阔的二十七年变成几行字,所以就干脆空在了那里。
墓前已经放上了不少他们搬过来的其他人送的花,全都是雪白一片,还戴着那副墨镜的松田阵平皱起了眉头,干脆大跨步上去把怀里的一捧花放在了好友碑前。
那是由满天星与天堂鸟组成的花束,与众不同的是它们赤红的颜色。
就像是一捧泼洒在白雪地上的血。
卷发青年站在墓前,脊背挺得笔直,左手还拎着一袋子的食盒,他当然还记得七年前好友像是开玩笑一样留下的遗嘱,还有自己偏要不遂他愿的嘴硬。
用甜咖喱堆叠比萨斜塔果然还是太行为艺术吧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睛,想着。况且这家伙对甜咖喱的深恶痛绝,他都看七年了。
袋子紧接着被松田放下来,他开始认认真真地把它们堆成个小金字塔这可是他在家里练了好久才会堆的造型,再要求可就没了啊。
“放心吧aka,这里全都是hiro一早上起来做的的激辣咖喱,你最喜欢的口味,”松田阵平的口吻一如平时和好友插科打诨那样,“我还没差劲到对你说谎的地步,甜咖喱你暂时还是无福消受更好想吐槽很久了,你明明是甜食爱好者吧,怎么偏偏不喜欢甜咖喱”
他顿了顿,没等到回答才反应过来,张张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最后只有站起身拍了两下墓碑“衣服很合身,走了,下个轮休日再来看你。”
等他们全都离开了,把自己从头用黑色裹到脚的男人才从拐角处出来,面色复杂地看着这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