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只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可他将七年前那场梦境从记忆里挖出来之后哪怕稍微闭一会儿眼睛,就好像能看到铺天盖地的血红,以及跟魔咒一样低声缠绕在耳畔的少年声音。
「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哪来的待会儿哈,他这种排爆警察还真活不久,说不定过个几年就会在爆炸里光荣牺牲,接着下去狠狠揍那个小混蛋一拳。
他的思绪卡壳了一小会。
虽然那个梦确实诡异又逼真,但不管怎么说松田阵平都还确认自家好友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要真把它跟现实联系起来,那也太荒唐了吧
松田阵平暂时还自认是个科学主义者。
他只能换个方向,猜测那个疤痕可能与公安的任务有关,在那种致命的位置留下的伤,也不奇怪对方瞒了他们那么多年。
至于如何隐藏松田阵平在心里摩拳擦掌冷笑还用继续猜吗等aka这家伙康复之后把他揍一顿再让他亲口说不就行了。
他选择性忽视自己一直没打赢过这人的事实。
玩家郁闷地坐在床上任由护士给自己的伤换药,因着痛觉削弱的关系,他居然直到被押回医院才想起来自己还挂着个手臂脱臼刚接好的debuff。
所以很不幸,经过检查发现他可怜的韧带也在一番打斗后受到了损伤,得亏那月自己本来痛觉就不怎么敏锐,当时身体也下意识的有所保留,才没有造成关节再次脱位。
其他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于是那月提出去跟进案件的要求被直接驳回。
警官先生叹气的同时还有点奇怪,还以为松田阵平会直接再来问他一次,他连怎么解释都想好了欸。
摸摸被工具人副官带来的他行李箱里唯一一套易容工具,那月遗憾地摇摇头,还是以防万一给自己掩饰了一下。
“笃笃。”病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门被敲响轻快的两声,那月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头也不抬地让人进来。
“伤怎么样了”来人是本来应该已经回酒店了的降谷零,他反手关上门,走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黑发青年愣了愣,随即又笑得眉眼弯弯“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酒店里”
本来确实如此。
降谷零来这里还是因为从松田阵平那里听到了一件事,他说,那月的脖颈上有一道看样子起码几年了的刀疤。
近距离接触过友人那身伤痕的降谷零第一时间就想否定,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看到过,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他们其实这几年见面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这是当然的,他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怎么能和警察频繁交流
不过伪装的身份安室透倒是和警官先生有不错的关系,组织那边问起也可以以侦探接近警察方便行事为借口。
扯远了。他把目光又放回好友身上,降谷零猜测那个刀疤大概是那次海岛之后留下的,所以他才没看到过。
“因为我很担心那月君,”金发男人微笑道,“听说你又遇到了罪犯,还和对方打了一架呢。”
回去就给松田阵平这个告小状的便当里加一星期苦瓜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