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a这个人,那月有种描述不出来的感觉,这还是他的推理头一回在游戏里派不上用场,甚至看见的一切都没办法保证是真实的。
这个人一定是熟悉他的一切,包括观察和推理时的小习惯,才能反过来把所有会被那月捕捉的信息全都伪装了一遍丢出来,那月敢这么肯定也是因为在和a打斗的时候他没有像看起来那样全心投入,而是理智地分出部分心神去推理自己的对手这是必须的吧。
结果入目全是乱码,就像坏掉的其实是他的大脑一样,那月什么也没看出来,更别说浮于表面的线索还和这个人先前那些行为透露的信息截然相反。
那月得沉下心找出哪些是有效信息,哪些又是被抛出的烟雾弹,可对方在他付之行动试图拖延时间前就先行跳海跑了。
其实在那个毒贩提起a是个一身黑衣打扮特立独行、还缠着绷带的怪人时,那月有那么一瞬间迫切地希望会是他那位不着调的老师来游戏里耍他玩了,希望太大,才会在失望时感到落差,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被他踢出大脑。
如果这个时候放他自己待着,说不定还能从短暂的打斗回忆片段中再提取些重要的东西,可惜没如果,他还得回去上药跟处理后续呢。
在四人回到刑务所内没过多久,早收到上司消息赶来的藤原律刚好也抵达这里,把自家理事官连着他的三位友人一块载走。
这个案件会被并入前两起一起清算,那月也没说让部下去海上做无用功找a,面对副官关于报告怎么写的询问,打得很爽快的赤江警官坐在后座手肘抵着窗口,撑起没受伤的右脸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那个啊,随便敷衍一下就行,那群老头想看的本来也就是我的嫌疑加深吧让他们再开心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反正都”
后面的话飘散在风里,车里其他人一个字也没听见,却都不约而同地对前面这番话无言以对。
他刚才说的是敷衍没错吧,这么直接而且警视厅的高层就四五十岁,怎么看都还没到可以被称作老头的地步那个反正后面又是什么东西,不要吊着他们胃口啊
上不上报现在都无所谓了,那月想。a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他,现在同时跟他和好友们有关联的人都死完了,a下一步要做什么,那月可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本来也许有,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待会要怎么把松田阵平糊弄过去。
在松田看见他脖子上的伤后那月完全是下意识地摘掉称号隐藏,现在反而才想起来这样还得解释为什么脖子上没伤的时候身上也没半点痕迹。救命,要搪塞过去这些互相熟悉、智商还一点儿都不低的友人,还不如让他去和a打架。
玩家郁闷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被他特意隔离到前边去坐副驾驶的松田阵平一直透过后视镜在盯着这边,别以为他不知道,比起经历问题更依赖理性的降谷零几人,松田可是个强大的直觉系,那月根据对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那句话绝对没骗过他。
想也知道,这家伙有那么好骗的话根本不用挨那一拳给他出出气。
那月刚抬起手想戳戳上车后被诸伏景光简单敷了药的左脸,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上了药不可以乱动啊,那月。”诸伏景光顶着绿川光的嫩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噗,”萩原靠在另一边车门上笑出声吐槽,“小那月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想舔伤口结果被拍掉爪子的猫咪啊。”
“谁家猫咪可以三秒掀翻九十多公斤的男性,”松田阵平扯扯嘴角,“不过回去可以帮他搜一下哪里有卖尺寸这么大的伊丽莎白圈。”
“小阵平,”紫眼睛青年诧异地看向自家幼驯染从座椅夹缝里透出来的半张脸,“你有点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卷毛警官语气平淡且若无其事地答道“什么也没有,萩原,你不会被aka弄得精神敏感了吧。”
萩原研二挑眉,他当然不会和幼驯染计较这些口头上的调侃,两人一直是这种相处模式过来的,情商更高的萩原自己本来就很少跟松田置气,毕竟他可清楚对方是什么脾气了。
松田阵平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次谎,所以这人自己肯定不知道一件事。萩原想,小阵平他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摆出冷静的表情,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完整地喊他姓氏而不是昵称。
他自然看得出松田在想的事情和那月有关,不过这两人都没提在断崖上发生了什么,萩原也猜到不方便问,总归都是成年人了,这两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