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可算是离了,现在啊您就自由了,我们回家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啊带您旅游去。”
“您要是不想再回家住了,我们就把房子卖了,去省城或者隔壁市里重新再买一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赔偿的事儿,您也不用担心,金已经和他的律师朋友过去谈了,实在谈不拢,咱们就起诉,绝不能便宜了这种贪得无厌的小人。”
她无论说什么,怎样安排,乔妈妈始终都是一个字“好。”
乔语初还想说什么,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从包里翻出来,看了一眼,是谢拾安打来的。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乔妈妈松开了她的手,面前就是台阶,她一无所觉地走着,然后就一脚踏空,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人群响起了惊呼声。
乔语初抬头一看,手机掉在了地上。
“妈”
她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着,扑了过去。
谢拾安回到家,先去敲了敲隔壁的门,无人应答,屋里也静悄悄的,应该是不在家吧。
她复又打开了自己家的门,把钥匙放在了玄关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乔语初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再打就是占线了。
少年咬了咬唇,算了,就在家里等她回来吧,反正离的这么近,隔壁有什么动静她能听的见。
她从下午等到了黄昏,再到夜幕降临。
命运一点一点拨动着它的齿轮。
谢拾安在沙发上坐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后就去阳台上等了一会儿想看看她回来没有。
远处楼栋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
夜深了。
她回到了屋里,再次去敲了敲隔壁门,依旧无人应答,谢拾安有些失落,环抱着膝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
医院里,金顺崎本来还在和受害者家属商谈赔偿的事,听到消息就赶忙跑了过来。
抢救室里的灯灭了。
两个人迎了上去。
“大夫,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欲言又止。
“这个岁数开放性骨折,恐怕是”
乔语初急出了眼泪。
“恐怕是什么,您倒是说明白啊,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已经给她钉上了钢板,固定好了,即使能康复出院,但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恐怕以后再难恢复到从前行走自如的地步了。”
“什么那也就是说”
乔语初眼前一黑,就要往后倒去,金顺崎一把扶稳了她。
“语初,语初,你没事吧”
医生看她这幅难以接受的模样也道。
“你男朋友也是医生,你可以问问他。”
乔语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金顺崎,金顺崎避开了她的眼神,艰难地点了一下下巴。
她的眼泪就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把人送回病房后,金顺崎在床边坐了下来,揽住了她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你别怕,人年纪越大,骨质越疏松,摔一跤确实是很难恢复到从前,但是并不代表一定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要我们好好调养她的身体,积极带她参与康复训练,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脱离轮椅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去美国,那边的骨科医院先进的多。”
乔语初抱着他,泪水潸然而下,悔不当初。
“是我是我没有看好妈妈才让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如果不是我要接那个电话”
金顺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这就是一场意外罢了,你也不想的,语初,我看阿姨还得在医院住一阵子呢,我在这看着她,你回去给她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