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精支配了大脑的人,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
“乔语初我疼心里疼我小时候那么淘气,你最害怕虫子了,我抓起蚯蚓放进你的书包里,你也没打过我。”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凶我,我不明”
滚烫的泪水砸进颈窝里。
谢拾安哽咽着。
“我不想你离我”
“他们都不要我”
“只有你只有你了。”
那瞬间,简常念跟她说过的话,又涌入了脑海里。
“可是不管人长到多大,都还是需要亲人的啊。”
“我有外婆,语初姐有父母,严教练还有我们,只有拾安,什么都没有了。”
乔语初早该想到的,曾被父母遗弃过的人,内心该有多么缺乏安全感啊。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谢拾安打小就寡言,不擅长表达自己,也没几个朋友,她就没见过她哭过几回,更何况是现在这样泪流满的样子。
乔语初心里五味杂陈,眼眶热,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把人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说的也都是气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也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
少年埋首在她怀里呜咽着,乔语初便有下没下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慢慢安静下来。
药效总算发挥了作用,谢拾安舒展了眉头,呼吸均匀,乔语初动了下,想起身,又被人紧紧抱住了胳膊。
她眼角又挤出了两滴眼泪。
“不要不要离我”
“唉”乔语初无奈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脑袋。
“那你往过去点。”
谢拾安话地往后挪了挪。
乔语初躺下来,盖好被子。
两个人挤在了张狭小的单人床上。
她伸手按灭了台灯。
“这下满了吧,快睡吧,晚安。”
***
谢拾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艰难睁眼,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于是又阖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识到了不对劲,自己是被人搂在怀里的。
乔语初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脸也近在咫尺,晨光熹微里,就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谢拾安的呼吸下子就急促起来了。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少年有些窘迫,心底也有甜蜜在滋生,她就这么凝视了她良久,从额头到眉弓,再到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以及淡如樱花色的唇。
用眼神点点描绘出了心上人的模样。
目光落到她唇上的时候,谢拾安咽了咽口水。
鬼使神差般地,往前靠近了点点。
呼吸交闻,近在咫尺。
乔语初动了动,翻了个身。
谢拾安立马阖上了眼睛,心跳如擂鼓。
直到床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音,乔语初看来是醒了,坐起来晃了晃她的肩膀,轻。
“拾安”
谢拾安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见她还没醒,乔语初轻轻掀被子,自下床洗漱去了。
谢拾安大松了口气,本来是想多睡会儿的,奈何门铃响了起来。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
乔语初应该是在洗澡。
她爬了起来去门。
是简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