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回去好好睡觉,等常念好起来了,我带你们在北京到处逛逛。”
谢拾安走上楼梯,又回过头来说了句。
“严教练,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简常念看乔语初直盯着自己的手腕,为了遮掩手术留下的疤痕,她戴了个护腕,就连比赛的时候也没取下来过。
她坐在床上,有些心疼地捧起了她的手,轻轻吹了吹。
“语初姐,还疼吗你手术刚做完就来打比赛,要是我不生病就好了。”
乔语初看她就像看妹妹,当然,是比谢拾安省心的多哈,于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早就不疼了,你也不想生病啊,大家都是为了同个目标在努力,所以拾安刚刚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是在和我赌气呢。”
简常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语初姐刚刚说拾安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了,可是人不管到多大,都还是需要亲人的啊。”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
“我有外婆,语初姐有父母,严教练有我们,只有拾安,什么都没有。”
乔语初浑身震,微微咬紧了下唇,谢拾安离前,失望的眼神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看着简常念,忽然有点羡慕,羡慕她的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原来懵懂无的人活的才最是通透。
“我了,我和她也鲜少这样吵过,等彼此都冷静点,我也会去跟她个歉。”
乔语初扶着人躺下,替她掖好被子。
“你睡会吧,等烧退了我们就回去。”
***
难得第二天没有比赛,本可以好好休息的夜晚,谢拾安却头次失了眠。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爬起来做了整套地运动,却还是睡不着。
少年看着另侧空荡荡的床铺,悄无息地叹了口气,今晚她多半是不会回来睡的。
谢拾安想了想,拿起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她在门卫大爷眼皮子底下刷卡出了大门,过了会儿,又拎着袋啤酒和下酒菜走了回来。
门卫大爷好几次张嘴叫住她,谢拾安戴着耳机,视若无睹地进了公寓。
回到房间,锁上门。
谢拾安靠着床沿坐了下来,随手拖过把椅子,把下酒菜放了上去,从塑料袋里取出啤酒,罐,两罐,三罐接连打放在了手边。
她透过落地窗,安静地欣赏着远处北京的夜景,享受着这难得却又有些寂寥的独处时光。
时针滴答滴答,不走了有多久。
谢拾安手边的啤酒罐全空了。
房门传来轻响。
乔语初还没走进来,就闻到了阵刺鼻的酒味,她按壁灯,顿时大惊失色,把包扔在了自己的床上,飞扑了过去。
“拾安拾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乔语初又气又心疼,晃着她的肩膀,试图把人叫醒。
谢拾安手里还拿着罐空啤酒,脑袋歪在了床沿上,皱着眉头,似是有些难受。
乔语初把她手里的啤酒罐拿走,接触到她指尖的那刹那,竟是凉得刺骨,也不究竟在这坐了多久了。
她叹了口气,使力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是拿你没办法,谢拾安,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躺在床上的人无无觉,只是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乔语初替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打空调,然后又拿起钥匙出了门。
这个点医务室早已经没人了,况且运动员深夜酗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乔语初想了想,还是跑到了稍微远点的药店去买了醒酒药。
她拎着塑料袋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水是走前就烧好的,温度正好。
她把人扶起来了点,靠在了自己怀里,玻璃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唇边。
“来,拾安,喝了就不难受了。”
在她的催促下,谢拾安抿了小口,然后就皱起了眉头“苦”
乔语初端起来自己尝了下,是有点,还好她早有准备,从床头柜上拿起喝咖啡剩下的砂糖,倒了点进去,拿勺子搅匀,再送到了她唇边。
这次谢拾安没再拒绝了。
乔语初看着她口口喝完,虽然已经是个年人了,还是个了不起的冠军,在她这里,总是副孩子心性,长不大似的。
“你啊,我就不该让你个人回来,要是让严教练了,看他怎么罚你,还好比赛打完了,不然被禁赛了的话,你哭都来不及。”
她说着,放下杯子,正准备起身,猛地被人搂住了脖子,谢拾安用力抱着她,像攥着块稍不留神就会彻底失去的珍宝。
她闭着眼睛,泪却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