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的比赛结束后,全队上下总算是能好好喘口气了,严新远一高兴决定带她们出去聚餐庆祝庆祝,一行人去了北京有名的羊蝎子馆。
冬天就适合吃这种沸腾的火锅,香喷喷的羊骨吸满了汤汁,吮一口就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满足。
众人大快朵颐,满屋子欢声笑语。
谢拾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了起来“喂”
“是我,爸爸。”听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谢拾安脸色变冷,起身往外走去。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尴尬地笑了两声。
“你先别挂,我这不是看新闻,看见你夺冠了吗你人在北京,离得远,爸爸也去不了现场看你打比赛,只能打个电话祝贺祝贺你了。”
谢拾安沉默良久。
走廊上安静的只有风声。
“你之前不是不同意我打职业吗”
“嗐,那都是以前了,你爷爷带着你玩的时候,爸爸以为你就只是玩玩而已,谁知道现在成绩这么好,我女儿可真给我长脸啊。”
谢拾安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所以呢,你又缺钱花了”
男人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
“也不是缺,就是和人合伙做生意亏了点钱,银行那边催得紧,你不是有那个赛事奖金么,先借我两万,等生意盈利了我再还给你。”
“你放心,这次肯定是正经生意,你呀,就等着爸爸我发财致富,别说两万,就是两百万,只要你开口,爸爸都给你,你也当那个什么财阀公主。”
谢拾安听到这里,真的就笑出了声,别人家的父母,子女事业上有了一点起色,第一件事就是夸赞表扬,再不济孩子在外面拼搏,也会关心一下她过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只有他,第一件事是打电话跟自己要钱。
压抑了数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通通喷薄而出了,谢拾安红着眼眶,嘶吼。
“谢斌,你有完没完爷爷去世之后,你拿走了他所有的遗产,只有房子爷爷早有先见之明,写在了我名下,找了律师做了公证,你拿不走,也不想要,因为嫌它地段偏,没有升值价值”
“除了遗产还有他所有的作品你通通都拿出去变卖了,还填不满你那个无底洞吗”
“这些年你吃喝嫖赌,借高利贷,花天酒地,你有管过我吗有管过我,哪怕一天吗你给你那些女朋友花钱,给她们买车买包买奢侈品,你有在我身上花过一分钱吗”
“我拾安啊,你听爸爸说”男人尴尬地笑了两声,还想辩解什么。
她果决地挂断了电话。
“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会换号,江城市的房子我也不会回去住了,还有,我们的父女关系就到此为止,我没有你这种爸爸。”
谢拾安挂掉电话之后,咬着牙,紧紧攥着手机,趴在栏杆上,扔住了想要把它丢出去的冲动。
“拾安”
身后有人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谢拾安飞快用手背揩掉眼角的泪渍,转过身去“我没事”
话音未落,乔语初就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冠军不可以哭鼻子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谢拾安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险些掉下泪来。
“嗯。”
“他要是再来骚扰你,我保护你。”
她从前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就真的像一棵大树一样为她遮风挡雨,数十年来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