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去时清才听钱父说,年底想帮钱焕焕相看夫郎,不知道她爹爹李氏有没有时间帮忙掌掌眼。
李氏不爱出门,钱父是知道的,他这才提前问时清。
钱父朋友倒是多,只不过钱母从高位退下来后,这些朋友有的是主动跟他疏远了,有的是钱父不想再走动。
如今钱、时两家倒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李氏跟钱父意外的能聊到一起去。
钱父是书香门第出身,性子大气温婉,说话轻声细语的,极会照顾人的感受。
李氏虽说没读过什么书,却是富养着长大的小公子,性子温柔人又好相处,尤其是心思干净人也通透,在京中甚是少有。
两人聚在一起,处的极好。
反倒是卧床不起的钱母知道自己主君跟死对头的主君手牵手去上香后,气到险些从床上爬起来要休了钱父
钱父气她,回来特意坐在床边跟她细数李氏的好,说时家的好,说时清的好,就连从时家抱来的兔子,都是香的。
“”
钱母那两天胸口梗的慌,一口饭都没吃。
只是这些不好说给时清这样的小辈听。
时清看向钱焕焕,揶揄了一声,“哎呦,要娶夫啦”
钱焕焕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到端起茶盏喝茶来躲避这个话题。
钱父笑,“是啊。”
若是相看顺利的话,明年开春后可能就要娶夫了。
先是她,随后是钱灿灿,估计都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钱父提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含笑带光,丝毫没觉得少了钱母坐镇这个家就过不下去。
时清点头,“行,我回头问问我爹。您知道的,他不太爱出门,但如果是伯父您邀请,他肯定乐意去。”
李氏在家也是无聊,有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相约说话也挺好。
钱父笑,“他乐意去那最好。”
说完钱焕焕,时清看向钱灿灿,“你呢”
钱灿灿坐没坐相的往嘴里扔了颗小果子,“我不急,等我阿姐娶完后过两年再说。”
钱灿灿本来的意思是,钱焕焕不擅长经营跟打理钱财,不如娶个这方面厉害点的。后来一想,既然是娶夫,就娶她自己喜欢的吧。
钱家两姐妹,钱焕焕处理官场上的事情,其余的都是钱灿灿负责。两人感情又好,将来可能不会像时家一样,分出去住。
从钱府回去的时候,钱灿灿将时清跟云执送到大门口。
时清想起什么,下台阶前停下来跟钱灿灿说,“听六皇女说,君后有意在来年给沈郁说亲呢。”
她笑着拍了下钱灿灿的手臂,“要是有想法,我劝你趁早提。”
六皇女好的不学,净跟着皇上学会了听八卦。她不仅爱听,她还喜欢参与进来,只不过要背着时鞠。
时清道“看皇上跟君后的意思,是准备把沈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虽然他爹被关起来,但看在皇上的面上,想娶他的人并不少。”
“不过你要是主动的话,机会还是挺大的。”
钱家毕竟还有个贵君在宫里,若是让钱贵君开口做媒,钱灿灿娶沈郁会容易很多。
之前钱灿灿虽说是有目的的追沈郁,但其实送过去的每一份礼物都用了心思。
她可能觉得沈郁跟她一样,都有着身不由己的难处,便在自己还艰难的时候,多关心了他两分。
钱灿灿虽然在外人看来纨绔不学无术,但其实心很好。
钱灿灿微顿,随后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你别瞎说。”
她反指时清,“你都有云执了,怎么还关注着别的男子,仔细云少侠手里的剑”
时清拍掉钱灿灿的手,朝她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打听这些闲事。”
“事儿我告诉你了,至于娶不娶看你自己。”时清戳了戳钱灿灿的心口。
钱灿灿站在原地,看时清下车朝云执走过去。
云执半蹲在车前横木上,见时清过来,笑着朝她伸出手拉她上来,将她微凉的指尖攥进自己掌心里暖着。
他穿着冬季棉袍,领口衣襟是白狐狸毛滚边,毛绒绒的,清隽又不失可爱。
云执问时清,“聊什么呢”
时清坐进车里,掀开帘子看了眼钱灿灿,“跟她聊沈郁呢。”
钱灿灿朝她看过来,像是不甚耐烦的摆摆手催促她赶紧走。
时清笑着把帘子落下来,哈了一把手心,两只手搓了搓就要往云执怀里塞,“暖一下”
来的时候还愿意让她塞的人,这会儿却伸手攥住她的腕子拦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