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爱人,殷盛乐总不太愿意暴露出自己强硬的一面,哪怕在床单上翻滚,玩些不得了的新花样,也必得是得了沈徽的应予,才肯下嘴。
或许他本能地觉得乖巧些会更讨人喜欢
但即便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他实际表现出来的效果却是无比地叛逆。
不过在饭后小酌一杯养身酒,他也非磨着沈徽多喝下些,被沈徽看破拒绝,还厚颜无耻地索要亲亲,亲完了犹觉不够,又把人按在自己怀里厮磨,连声“好哥哥”地叫着,手上做的却不是多么讲究孝悌的事情。
沈徽原本就脸皮子薄,又抵不过他的力道,只能揪着殷盛乐腰里好容易才能拧动的肉,嘴都叫他啃得红了“你脑子里头整天装的就是这种事吗”
“当然不止。”殷盛乐贴着他撒娇道,“可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呀,小时候我写完功课,你都许我去耍个陀螺,跑个马的。”
沈徽无奈“那也不该在这儿。”
他们刚用过晚膳,桌子都还没来得及收呢。
恍恍惚惚地,沈徽感觉自己变成了桌上躺的那条才刚吃了一般的烧鱼,被殷盛乐钳制在手里,他挣脱不了,用力捶吧,又下不去手,上次一恼火,把殷盛乐踹下床去,叫他脑袋撞在柜脚上,青了好几天,印子才褪下去。
“你那边的事情说完了,就不想听听我这边的事吗”沈徽提着殷盛乐的耳朵问。
殷盛乐满眼的无辜,抱着沈徽起身来,对外吩咐一声,叫合乐来收拾桌子,转身进了内间,穿过垂珠的门,再绕过两扇厚重的屏风,把人抵在龙床柱上“想听。”
沈徽一辈子的好教养迟早要被这厚脸皮子的嚯嚯完。
“这回换了个人过来,地位应该比那小太监高上不少,我叫合乐盯着了。”沈徽双手扶柱,织物簌簌落地。
殷盛乐上来,腹背相抵,撩开散发“嗯,看来太傅的模样,还是很能骗人的。”
沈徽眼角飞红,侧过脸来,双瞳之中珠光流转,黑发别于而后,落出殷红的耳垂,不肯接殷盛乐的话“与那人打了半日机锋,他才略微透出些意思,说是能趁你不在,偷偷将我救出去。”
“想得倒美”殷盛乐冷笑一声,宣德宫与东宫的守备是最严的,明处暗处防了无数层,那些人之所以能伸手进来,不过是因为他要钓鱼,故意留出了口子。
捻着细蕊,殷盛乐越看沈徽颈子上那抹故意嘬吻出来,给人知晓太傅大人境遇的痕迹,就越是不爽“阿徽答应他了”
沈徽轻颤着,连连吸气“还没,我说,要考虑考虑。”
这话叫殷盛乐心里好受许多,他低头,在旧迹上落下新痕,掌若游鱼又似夜雾,于浪崖与山林见游转嬉戏,攀柱而上,徊转倒覆“大白天地做胡梦,我才不叫他得逞”
叫人摁得那么重,沈徽哪里还看不出身后这人又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飞醋
“总得问过你才好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他眼中潋滟着水色,如此轻声细语地顺着殷盛乐的心意来安抚两句,便又转过脸去,将额头抵在床柱上,似是轻轻地啜泣了声,秾露如泪而堕,“我又没有真的要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