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徽。”殷盛乐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咬断那截似乎格外可口的脖子,但倘若能在这段脖颈扣上一把锁,或者一条结实的锁链应该也很不错。
他松开嘴,反复用掌心抚摸“我们一起回宫去好不好”
沈徽心中更加觉得异样了,他在殷盛乐的臂弯里转过身“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殷盛乐气哼哼地“我们都这样那样了,你还在外头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叫旁人晓得了,说我对媳妇儿不好可怎么办”
他的黑眼睛仿佛泛着血色,俊朗的面容叫行军生涯打磨得愈发坚毅,有种钢铁般的冷硬,但他用低哑沉郁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带着几分傻气的话“我们本来就该住在一起的,要不是怕你伤心难过,我就”
就怎么样
殷盛乐心里泛着一股子委屈,同时那躁动的毒血也在旁边不断撺掇“我就把你关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哪儿都别想去,睁开眼闭上眼,全都只有我一个人”
他会把怀里的人藏在掌心,吞入腑脏。
“陛下可以直接把臣捆走的。”沈徽这下子确认了,是殷盛乐身体里的毒不知道为什么猛烈发作,但眼前这人即便眼神语气都恶狠狠的,张开口来的第一句话还是不忘询问自己的意见,这让沈徽感到一股暖意。
“在私,臣打不过你。”沈徽向殷盛乐展示自己细瘦的胳膊。
“在公,陛下是臣的君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不管想要把臣怎么样,臣都只能生受着。”久违的,沈徽突然想逗一逗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
他没注意到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自己的脸也是红得厉害。
琥珀色的眼睛里,那抹固存的羞怯宛如深秋静潭里倒映下的圆月,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殷盛乐愣了一瞬,在开心的同时又有点胆怯地确认“这可是你说的”
“是臣说的。”沈徽直视他。
殷盛乐搞不明白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些暴虐的念头到底从何而来,但沈徽意料之外的乖顺态度,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惊喜了。
殷盛乐猛地摇了摇头,表情也变得更加凶恶“入了宫,我可就真的不会放你出来了。”
“那可未必。”沈徽凝视着他,眼神饱含深意,在殷盛乐反应过来之前,又道,“说不准哪天陛下觉得臣烦了,就把臣丢出来了。”
“不可能我还没和你试过消音一号和消音二号呢”殷盛乐果断地否决,他一刻也不愿意多等。
叫陈小顺去姐姐那边知会一声,便要带着沈徽先回宫去。
整个路上他一直紧紧地钳着沈徽的手腕,生怕他只是假意麻痹自己,要趁着自己放松警惕逃跑。
沈徽很是无奈。
他没想到殷盛乐的行动力这么强,而且在毒素的作用下,整个人都像是丢了脑子一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把自己给掳进宫里去,根本没有要避着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