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
殷盛乐听着他俩的声音都停下来了,才探出个脑袋“舅舅,军师。”
“小七来了。”商渝江笑着冲他招招手。
霍时序将轮椅推着往旁边让开了些,殷盛乐小心地避着他,走过去“舅舅,我在京中的人传了些消息过来。”
陈平每个月的密信都照常送来,而与弟弟达成了默契的殷凤音也不留余力地帮着殷盛乐留意各处的动向。
哪怕殷盛乐离京已经将近一年了,他对京城里的掌控不但没有变弱,反而因为争取到舅舅与姐姐的支持而变得愈加牢靠。
但殷盛乐依旧想要只属于自己的势力。
听他这么一说,霍时序立马要寻了个一看就知道是借口的借口想要避开,但他体虚力弱,自己推着轮椅走,只怕出不了这个门就要抛锚。
殷盛乐忙拦住霍时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军师与舅舅情谊深厚,都一家子似的,今儿便腆着脸请您留下来,帮外甥分析分析,我那个好兄长,这是又要做的什么妖。”
他话里藏话。
叫霍时序的表情变得异样起来。
瞪了一眼傻笑的商渝江,他终究还是没在执拗地要离开。
“一个月前,我那四哥暗地里见了个西域人。”
四皇子吃了殷盛乐这么多回亏,行事总算是隐秘了些,奈何殷凤音如今夺了大理寺卿的职位,又借口要预防各类案件的发生,说动皇帝增加巡城的羽林卫的班次,再加上她自己手头的暗探,将情报网编织得密密实实,果然就网住了一条企图将自己藏起来的小鱼。
“那西域人自称是来自大草原后头的安奴国,可我前段时间跟着李大哥一起去了个镇子,刚好遇上一个安奴国人。”殷盛乐说的就是那个褐发碧眼,中原话说得口音很重,却格外热情的西域人。
西域人说,安奴国早在三年前便被灭了,并非人祸,而是天灾,一场洪水裹挟着巨量的沙土将整个安奴国埋葬在地下。
“我不经常在家里,要出门买卖东西,才刚刚好躲过一劫。”西域人光着两条手臂,只穿着短得不像样子的衣裤,长长的纱巾垂在肩上,他像蛇一样地整个人缠在李风息身上。
让这个一直以来都以“成熟稳重大哥哥”的形象面对殷盛乐的李风息当场破防。
不过刚刚深度地尝试了一下唇齿纠缠的殷盛乐与沈徽二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既然安奴国已经在三年前灭国,那那个所谓的安奴人又是哪儿来的呢”殷盛乐抛开那些不太正经的回忆,在舅舅含着鼓励的目光中继续分析下去。
“我请姐姐帮忙留意那个所谓的安奴国人,向她要了一张画像,今早上才送到。”
刚好那个与李风息有不知道几腿的西域人跟着他一起来了黑石城。
“我请他辨认那人的样貌还有身上的一些小饰品,他说,这人更像是草原上一个叫狼牙的部落里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