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徐知岁只上半天班,她和秦颐约好了一起出去逛逛,顺便把上次从魔都带回来的特产拿给她。
从休息室换完便装出来,在医院门口遇上了隔壁科室的一群小护士,几人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
“徐医生,还不走”
徐知岁回头,摇了摇握在手里的手机,笑道“嗯,很快走了,在等人。”
“等谁呀”其中一个小护士扑过来,笑容暧昧地挽住她胳膊,“不会是上次在大厅里等你的那个帅哥吧你们什么关系他怎么能那么帅”
徐知岁翻了个白眼,用手机轻戳她的额角,“想什么呢,我在等我朋友,女性朋友”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强调,小护士却一脸“你骗谁呢”的表情,徐知岁也懒得和她们解释了,正巧这时秦颐的车缓缓停在了路边,摇下车窗对这边的人滴了两下喇叭,“美女,上车”
徐知岁摆手和同事们道别。
上了副驾,徐知岁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怎么来的这么晚,不是说好一点半的吗”
秦颐瞥了眼后视镜,发动油门,“别提了,碰见一家子傻逼。新娘在我们家订的婚礼策划,酒店布景选的是白绿色小清新系,我们一再和新人确认,这个色调他们家里长辈是否能够接受,他们说可以。”
“结果,今天早上安排婚礼彩排,两方父母看见布场立刻不干了,说结婚谁家用白色,还说我们婚庆公司咒他们,硬是要我们临时改成喜庆的大红色。可物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怎么可能说换就换,底下的人搞不定那两个老太太,所以我就过去了一趟。”
“后来呢”徐知岁饶有兴致地问。
“后来”秦颐冷笑一声,“布景是不可能临时换的,新郎爸爸就蹬着自行车到处买红窗帘,最后红绸子没买着,在一家卖鞭炮的店里买来一堆大红色的“囍”字贴在我们的布景上。哎,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浪漫唯美的婚礼现场,贴了一堆土不拉几的囍字我去的时候新娘坐在底下妆都哭花了,还是没能拧过她那强势的公婆。”
“我天,竟然还有这样的”徐知岁捂着嘴,又想笑又替那新娘觉得悲哀。
说起来人生有时还真是奇妙,秦颐大学读的是生物研究,并一直认为自己会在这个专业里扎根,直到毕业后的一年,她参加了一场同学的婚礼
用秦颐自己的话说,那布景丑到惨绝人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瞬间浇灭了她对美好爱情的所有幻想。
她和徐知岁吐槽了这场婚礼的设计师整整三天,并扬言若是自己设计绝对美得人见人夸。
机缘巧合下,她还真认识了一位学舞台设计的朋友,两人一拍即合,合伙开了婚礼策划公司“循环热恋”,经过数年努力,如今在帝都小有名气。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琢磨要去吃什么,难得假期能凑到一起,自然不能敷衍度过。
前方路过红绿灯,秦颐放慢了车速,缓缓停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视线突然被某个从商场出来的身影吸引,瞳孔逐渐放大,嘴巴也惊讶地合不上。
“看什么呢”
徐知岁回过头来,秦颐一惊,连忙去捂她的眼睛,“别看别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徐知岁已经看见了从商场里出来的祁燃,以及他身边提着大包小包的妖艳女人。
那女人身材窈窕,衣着时髦,因着保养得当并不能准确判断出年纪,但属于扎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见的浓颜系大美女类型。
她和祁燃并排从商场出来,有说有笑地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祁燃始终保持着倾听的模样,脸上表情也淡淡的,但不难看出他对身边的女人并不反感,甚至主动帮她打开了车门。
徐知岁看着他们,心里钝钝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秦颐揉揉鼻子,干笑两声“那什么没想到在这还能遇上老同学哈。不过话说他俩什么关系怎么感觉那女的要比祁燃大上几岁他他他他难道好这口”
徐知岁木着脸,喃喃自语“不奇怪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身边肯定出现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再说大家都年纪不小了,娶妻生子理所应当的,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