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边走边说“姜小姐,你家人昨日被带到这边,情绪非常激动。如果你打算看望他们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我猜他们会对你说些很不好的话。”
“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了,我不怕。”
姜眠笑笑,忽地问道“他们进来后,案件可有新的进展”
严烈挑眉,料事如神呀。
他道“现在已证实陆卓桃提现的千万巨资就在你父母手中,但除了保险箱搜出来的百万现金,其余的钱已通过你父母之手流入市场,虽然没法追踪但也不必追踪,因为仅凭这些就足够判陆卓桃的罪”
而牵扯到同一桩商业欺诈案,姜父姜母姜域三位后来者就与陆卓桃他们关押在同一层。
隔间隔音,房号靠后。
但当三人被警察从走廊带过时,其他人从门上小窗瞧见他们,被吓得不轻。
他们觉得姜眠举报陆卓桃已够绝情,但万万没想到姜眠连自己亲生父母亲大哥都告
这样六亲不认的女人,他们岂敢再信陆卓桃说得什么姜父姜母也牵连,什么姜眠会投鼠忌器等等,所以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陆卓桃,包括陆大舅跟陆楠在内的剩余几人全都自首认罪,知无不尽,严烈的工作进度瞬间飙涨。
姜眠听得点头,所以在路过每间羁押室的门口小窗时,不吝朝里矜持一笑。无疑,又是制造梦魇的一笑
严烈将她带到陆卓桃那间羁押室门口,自觉打开小窗。
陆卓桃瞬间披头散发地扑到窗口“姜眠,你居然连你爸妈都告了我真是低估你”
“你好像就没高估过我吧”姜眠悠悠笑道,晃了晃手中的卸妆水跟彩妆套装,“一日不见,我没想到你竟老了三秋,就没给你准备些急救护肤的。表妹,你瞧瞧你这皮肤,又干又皱,上妆肯定卡粉不服帖,还不如别化妆吓人的好”
陆卓桃咬唇盯着姜眠,恶狠狠道“你非要搞得我坐牢”
姜眠皱眉“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陆卓桃狞笑“如果你非要搞我,那我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既然那笔钱还是被你们找到,那你很清楚你爸妈都将这笔钱花得差不多了,他们可是共犯你如果搞我,他们也逃不掉”
姜眠微微眯眼“陆卓桃,我妈这些年对你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你自己作死,还要恩将仇报地拖上她”
陆卓桃死死瞪着她“把他们拖下水的人是你”
“这种去头掐尾的强盗论,你觉得我会被说服,然后投鼠忌器”姜眠失笑,“陆卓桃,我告你跟他们是否是共犯,两者没有必然关系”
姜眠直视陆卓桃,语气平静得可怕“老实说,我知道这笔钱是你归还我爸妈的欠款,所以他们可以是不知情者,纯粹收取还款正常使用,不触犯任何法律。但是,他们也可以是这桩商业欺诈的共犯,甚至有帮你洗钱的倾向我是绝无可能撤诉,但你可以选择坦白或者隐瞒,来决定他们犯罪与否毕竟你心里也清楚,你跟我爸妈借钱,我妈出于亲情,不会让你写任何借条。”
陆卓桃咬牙“你既然清楚没有借条,就不怕我选择玉石俱焚”
姜眠依旧笑得轻巧“怕,我当然怕你不舍得拉他们玉石俱焚。”
陆卓桃歇斯底里地吼道“姜眠,你还有没有良心他们是你的父母”
“你想赌我投鼠忌器,还不如赌你的良心跟赌我妈的感情。赌你拖着他们一起坐牢还是赌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牢,然后三年七载,偶尔有人来探望你,给你送送东西”
姜眠说道,一瓶卸妆水迎着陆卓桃那张狰狞的脸砸去。在陆卓桃惊慌抓住又想用力砸回来时,直接关窗断联,欣赏她无声的牙呲目裂。
姜眠的手袋里于是减了一瓶但还剩余很多的瓶瓶罐罐。严烈疑惑地看着她。
姜眠道“我刚才是肺腑之言,她那皮肤状态化妆反而更吓人。都快坐牢的人,这些彩妆给她浪费。”
那你还特地带到她面前晃悠严烈无语,这女人真是可怕的代言词。
严烈带着她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