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u小姐,您今天读圣经有什么感悟吗”杜布瓦自从得知朱诺安要做修女后,几乎天天下课就往主教屋里跑。他非常兴奋,认为她是受天主感召,加上主教启发终于走上正路了。
“zhu小姐以后咱们就是同道了。”杜布瓦那天在院子的冬斋里叽叽喳喳。
这些天主教把冬斋给朱诺安当书房,让她开始学习圣经当然是法语版的。
“zhu小姐您知道吗圣经世俗化的历史要追溯到那个男人他的名字可不能随便提起,”杜布瓦看她读圣经又絮絮叨叨,“学习真正的天主真理您还是得看拉丁文的圣经。”
朱诺安有点无语,她现在读法语还吃力呢,还挑战拉丁语
至于天主教里的“youknoho”神秘人当然是马丁路德啦,被天主教集体恨之入骨的新教创立人。从古至今,任何组织最恨的不是外部敌人,而是内部背叛的“二鬼子”。所以天主教跟新教在欧洲打三十年战争打得火热,都无暇去管东边的穆斯林势力。
“杜布瓦先生,我能读下法语圣经就很不错了。”朱诺安低头继续读,然后挑出生词写在一边纸上,桌子上还有一本从市图书馆借来的法语词典。
她太难了,这时候根本没有双语词典。而手边这本法语词典,还是1694年法兰西学士院出的第一版老货,过一百多年了都没有更新内容。
“tha”,杜布瓦凑过去看,“zhu小姐,这是耶稣基督的受难地。”
“
osaie,耶稣头上的荆棘之冠。”杜布瓦见她不懂荆棘这个词,于是拿过她的笔画了一个荆棘条。“这个全是刺的东西。”
哦哦朱诺安明白了。其实法语名词还好记,变态的是动词。她长叹一口气。
“您最喜欢圣经哪段”杜布瓦见她疲惫,想鼓励她继续读。
圣经就是个抄袭二创作品,旧约抄犹太经,不给人家版权费就算了,新约里还疯狂抹黑他们朱诺安一阵腹诽。这个故事里还真没有她喜欢的段子,虽然各个段子拿出来都很经典,什么诺亚方舟,巴别塔
“为什么上帝要毁坏巴别塔”朱诺安内心偷翻白眼,上帝就是个独裁者,不允许人类结社自由。“为什么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
杜布瓦感受到朱诺安的怨气了,他在学外语学到憋屈的时候也在心里问过这个问题。
“这就是上帝的旨意呀,世界之美不就在于多姿多彩吗您想,如果花园只开一种花那还美吗”杜布瓦明显找到了学语言的乐趣。一个人越在一个领域得到正向反馈,他就会越精进。
“哥妹其妹,妹人之妹,妹妹与共,天虾大通。”杜布瓦想到孔子的名言,“中国的孔子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朱诺安要被杜布瓦的河南口音笑死了,“美,第三声,beauté。妹妹指的是eur。”
“那怎么说aeurestbee窝iiii”
“我妹妹很美。”朱诺安忍住笑。
然后杜布瓦就被困在“妹”和“美”里了,他要求朱诺安写出来。
“为什么这两个字长这么不一样,发音却一样中国人日常说话怎么分清发音一样的词呢不会产生误解么”
“法语里也有发音很相近的词呀,比如oin和oisn。”朱诺安也感觉头大,所有语言都有自己的谐音梗。
“但是法语里发音相近的词,一般文字也相近呀。”杜布瓦锲而不舍。
这就不是朱诺安能解答的了,她又不是语言学的学生。
“为什么中国的文字是这样的方块字我看你写字好像画画哦。”杜布瓦歪头,阿拉伯文和满文像蝌蚪,汉文横横竖竖的看得他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