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看到啥了”
“就是那个谁和那个谁在厂子门口那个嘛”
“哎哟我不懂诶,那个是什么啊”
“就是一动一动那个啊”
“真是臭不要脸”
“呸,狗男女伤风败俗”
厂子里的家属们几乎人人都吃过孙秀珍的亏。但遇上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也要过一把口瘾的浑人,还真是拿她没办法现在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谁不想出出当年被憋屈得要死的那口气啊
众人当场发挥想像,说得愈发活灵活现,但绝不点名道姓
“真的啊,那俩到底是谁和谁啊”
“男的嘛,也不晓得是姓汤呢,姓唐呢,姓滕呢,还是姓邓反正也是我们厂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爹死娘改嫁,有个姐姐也不管他,一天到晚的啥事不干光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儿”
“哦,我知道是谁了”
“那个臭不要脸的破鞋又是谁”
“就是我们大院里嘴巴最臭,最爱造谣的那一个啊”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原来是她呀”
众人全都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还带着讥讽、嘲笑的表情看着孙秀珍。
孙秀珍目瞪口呆。
一向都是她编排别人,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于是她哭唧唧地拉住蒋科长
蒋科长嫌恶的推开她,后退几步,一脸正气地说道“你有话就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孙秀珍“哇”一声哭出来,“青天大老爷蒋科长她们在造我的谣我不管,她们说的你可都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啊我、我活不下去了”
跟着,她眼珠子一转,嚎啕大哭起来,“必须要她们所有人每人出二十块钱给我当、当当神经保养费不可,不然我就”
一时间,孙秀珍也忘了别栀栀之前讲的那什么金叫什么名目来着,只得信口胡诌了一个。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可能她发神经了,才要保养一下”
“神经错乱了就去医院嘛”
“她男人知道她神经病吗”
蒋科长正色答道“我没有听到有人造你的谣。”
孙秀珍一愣。
直到这时,孙秀珍突然意识到,这些人虽然在编排她和谭春雷,可压根儿没提过她和谭春雷的名字。她们只是把她和谭春雷最明显的特征指了出来,就算没有点名道姓,但凡只要熟悉大院的人,都知道她们就是在说她孙秀珍和谭春雷啊
孙秀珍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别栀栀大骂,“你这短命的小贱人”
“啪”
一记清脆的掌掴声音响起,打断了孙秀珍刻薄的怒骂。
原来是别家的大嫂单朝凤及时赶到。
单朝凤很清楚,她婆婆一共生了三儿一女,前头三个儿子,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没让公婆操过一点儿心。唯有小妹栀栀,早产七个月出生,出生的时候像只皱皮小老鼠,只有整三斤重。
公婆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保住了栀栀的命,再慢慢一点一点养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