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新弯腰将荣氏扶起来,红着眼道“这怎能怪你要怪也是该怪我。之前他去青楼,你说不妥,我还呵斥你”
他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落了下来,“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对,让他做出这等事来,家门不幸,愧对祖宗啊”
毕舒翻了个白眼。
你个老头子本来就虚伪得很,这等肉麻话怎么说得出口什么家门不幸愧对祖宗的要不是他们将自己圈起来,自己早将玻璃做出来了好吗
想到玻璃便又想到左玉,牙齿不自觉地磨了起来。这个小娘皮不讲老乡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害自己,等自己
“的确该死”
思绪一下被打断,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之前向氏跟老婆子诉苦,说得不详细,只说毕舒宠妾灭妻。老婆子当日就寻了你们过去,你们怎么说的”
一个头戴抹额的老妇人从外面进来。
毕舒一看,就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这是他祖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他祖父去得早,全靠老太太将一个家撑起来。这多年的家管下来,那气势可是很强的。
毕舒谁都不怕,但对这个老太太倒是有些惧。
见她进来了,忙行礼,“祖母。”
“嗯。”
老太点点头,“倒还认得我这祖母。”
毕新与荣氏也赶紧上前,行了礼后,将老太太扶到上首位置坐下。
“这孩子以前是顶顶好的。”
老太坐定后,未再继续跟毕舒说话,反是冲荣氏道“家媳不必自责,你将孩子教得很好。”
“母亲”
荣氏抹了抹眼角,“媳妇惭愧。”
“不必如此。”
老太道“那左家女在门前说的话老婆子也听下人们说了,确有几分道理。”
“娘”
毕新大惊,“子不语怪力乱神,您不会觉得舒儿真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他只是差点病死,所以性情稍稍有些改变”
“这是稍稍有些改变”
老太眯起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是想等他将咱家拆了,落个株连九族你才开心吗”
“娘,儿,儿子不是这意思”
“不是就给我闭嘴”
老太很不客气,“老婆子多年不过问家中的事,但这件事,不过问已经不行了。来人,拿着老婆子的名帖去将六笤巷的桂嬷嬷请来。”
荣氏惊了下,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老太君。
老太见她如此,便安慰道“桂嬷嬷不想出宫,得了主子恩典,一直在宫中办事。后来主子去了,又去了冷宫看守宫妃,学了很多治癔症的手段。将她请来看看,比什么都用。”
荣氏汗都出来了,只有毕舒还不以为然。
不过一个老婆子罢了,有什么可怕的要是像污蔑自己鬼上身,自己多得是办法反污回去。
见孙子不以为然的样子,老太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