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头绪也没有。”
朝有酒点了点头,忽而很认真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你表面上很不在乎你没处理好寝室关系这件事,但其实你对这件事特别耿耿于怀,因为你不能接受你自己做不到,所以你才反过来责怪张杜若和张灵均太普通,没意思”
赵青云的嘴唇张张合合,半晌,才错愕地说“好家伙,你怎么把这件事反复拎出来说感情你在这儿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随便一说。”朝有酒拿起一块抹布,把溅到洗漱台边缘的水珠擦掉,“你可以听完就忘。”
“我忘不了”赵青云气急败坏。
“那就想办法。”朝有酒把抹布挂起来。
他没再管那边还在生闷气的赵青云,对着镜子梳理好头发,看了眼时间。比平时稍微晚了几分钟,但还在接受范围内。他赶紧换上运动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可不敢让赵青云跟着他一起。
赵青云忧愁万分地回到了座位上,越琢磨朝有酒的话就越生气。主要是生自己的气。
我怎么就没长点记性他痛心地责问自己,我和醉哥搭话的时候,落着过好吗哪次不是轻轻松松就被带歪了
每个弯道都拐得猝不及防,可以的,醉哥,你是个永远双手握紧了方向盘的人。
他闷闷不乐地坐好了,等着其他室友醒。
第一个醒的人是张灵均。
他爬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饮水机接水喝水,喝完水,他呵欠连天地往洗浴室走,没走几步,突然意识到赵青云正无声无息地坐在椅子上观察他。
一声尖叫差点冲破张灵均的喉咙,还好他忍住了。
“你干什么躲这吓人啊”他惊魂未定。
赵青云不爽地哼了一声。
“醉哥走了啊。”张灵均往朝有酒的位置看了眼,“晨跑去了吧。诶他走的时候你跟他说上话没有”
“说了。”
说完之后一肚子气。
还没地儿往外发。
“哦哦。”张灵均想了想,悄声问,“那你怎么跟醉哥道歉的啊”
赵青云匪夷所思地看他“什么意思”
怎么就快进到道歉这步了为什么就得跟醉哥道歉
“就是问你怎么道歉的啊。”张灵均停了停,“我昨天想了一下,就是,一个寝室还是要团结一点,关系处好一点才对,是吧但是除了醉哥以外,我们其他人好像就什么也没做,而且一发现醉哥在打圆场,我们马上就把事情都推给他了要不是昨晚香玉给醉哥出头,我还没发现呢。”
“为什么寝室就要团结一点,关系处好一点”赵青云漫不经心地反驳,“天天吵架不也挺有意思”
“瞧你说的。”张灵均没意识到赵青云在说真心话,他还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哪有这样不盼着点儿好的”
“这算是什么不盼着点好。”赵青云嗤道,“事实是,人与人就是无法互相理解,无法站在对方角度看问题。虚伪的面子功夫,还不如真心实意的撕逼。”
“你说的是挺对”张灵均想了一会儿,把落到眼睛上的碎发往脑后顺了一下。
他说“人与人无法互相理解,但是,人与人可以互相尊重啊。”
赵青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