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好难受
就在这样濒死的绝路中,我似乎听见了某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入野桑快枪入野春奈
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音色,陌生的是声音中从未有过的焦躁。
入野春奈
那个少年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那个名字,我却逐渐不理解。
那是谁的名字他在喊谁
入野桑入野春奈春奈看着我,春奈
入野春奈是谁是我吗
我是谁及川静弥可是我应该已经死了,光见呢
哦,光见就在这里啊,他就在我的面前。
他变成咒灵了,谁干的我干的,对,好像是我干的,我自小就喜欢这么做。
世界还是离我这么遥远,我一直触摸到的东西是什么不是人类。
指尖现在触碰到的是什么我自己吗
那么我也不是人类吧。
父亲母亲为什么对我笑,因为喜欢我吗
喜欢我的话就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吧。
兄弟姐妹为什么冲我哭,因为讨厌我吗
讨厌我的话就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吧。
御野光见为什么总是那么蠢,我弄不明白。
他想要拥抱我吗不,我会掐死拥抱我的人。那么现在这个拥抱是谁的不是光见,这是人类才有的温暖拥抱。
人类会拥抱怪物吗我是怪物吗
我是谁
入野春奈
万籁俱寂。
少年的嗓音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而我正站在湖心,四周空荡荡的,是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寂静。
我愣愣地盯着脸上有两道疤痕的咒灵,周围开始闪现以往的记忆。
是横滨的暗巷里珍贵的阳光,还有嬉笑着的女声,我坐在已经干涸的血泊里,身边的尸体在叮嘱我不可直视太阳。
有谁牵住了我的手,一边咒骂着「狗屎」一边带我走进安静温暖的房间,他给了我一把钥匙和一包纸巾,说你哭得未免也太丑了点。
我在阴影中,呆呆地看着隔壁邻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个在看见我的时候涌现出的温和笑容。
我已经快要分不清楚哪些是入野春奈,哪些是及川静弥。但我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叫着我。
时间被拉得好长
终于,周遭褪去了表象,御野疗养院负一楼的陈设渐渐出现在眼前。
恍惚间,我终于看清了出现在眼前的面容,是那个给了我属于人类的温暖拥抱的青年。
我正拿枪顶着他的额头,而他一声一声地喊着我的名字。
诡异的,我体会到了及川静弥那个疯子在看着御野光见时的心情。
“入野桑,你没事吧”青年问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是思路清晰地把枪扣回枪套,然后伸出双手,全身心没入了那个拥抱。
青年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卸下一口气,双手环过我的肩胛轻轻的拍着我的颤抖着的后背。
“没事了,春奈。”夏油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