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过的事情打死不肯承认并不是阮娇的行事风格,爷爷说了,敢作敢当才是好孩子。
就是她有一点点担心赵淮南知道了会炸毛。
想到这个可能性,阮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举手小小声说道:“那个,赵淮南,其实徐同志今天下午是专门过来和我学习画素描的。”
闻言,赵淮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什么
我今天中午累死累活,又是帮你送饭盒,又是帮你在食堂打饭菜,又是帮你把那么重的背包拿到员工宿舍,你却在想着下午过来教徐文清这个家伙画素描
阮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虚地低下了脑袋,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肯定会更加慎重考虑这件事情的
但这不是昨天聊得太投入了嘛,又听到徐文清提到他已经去世的外婆,一时代入了自己对爷爷的感情,要教他画素描的话当即就说了出来。
她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来吧而且徐文清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觉得这样太麻烦她了,还是阮娇说他小时候有一定的绘画基础,自己就在旁边指点一下根本算不上麻烦,他才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我也就是趁着还没正式上班的这段时间过来和阮娇同志请教一下。”徐文清这些年没少被赵淮南针对,也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
被针对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在乎多这一次两次。看在师傅赵厂长的面子上,徐文清也从不会和他多计较。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他能看出来赵淮南并不是单单看他杵在这里不顺眼,和小孩子恶作剧一样非要给他找点茬心里才舒服。
他在意的应该是身边的这个女孩子。
“请教一下好,我觉得挺好的。”说完,赵淮南突然高兴的笑了一声。
阮娇看到赵淮南此刻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一瞬间更慌了。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是被气得失去理智了吧
那她可就真的罪过了。
虽然经过昨天的一番友好交谈,阮娇把徐文清也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但赵淮南才是那个和她认识最久的朋友,如果非要分个亲疏远近,那她肯定还是会选赵淮南。
正当她准备抱歉地和徐文清说一声改日再教他画素描的时候,却见赵淮南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
他低声“啧”了一下,皱着眉头把纸团重新拆开,好不容易才把它勉勉强强恢复成了一张纸的样子。
“”阮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完全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就连徐文清也有些奇怪他的举动。
见在场的两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赵淮南面不改色,用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说道:“都看着我干嘛没见过试卷啊。”
说完,他又看向阮娇,继续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可以随时拿过来问你怎么昨天刚刚说过的话今天就想反悔了”
“没、没有。”阮娇怎么也没想到赵淮南会随身携带试卷,而且还是这种皱成一团、连是什么科目的试卷都看不出来的试卷。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赵淮南终于满意了,然后斜睨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徐文清,说道:“还有,今天中午是我先到的,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阮娇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把题目讲完再去做别的事至于后面过来的某些人,还是待在边上等等吧,正好厂办图书馆里的书多也不会无聊,当然,要是等不及了也是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