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南还真是半点也不肯吃亏,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故意针对徐文清。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比如说她辛苦一点,两个人都是可以好好教的,但赵淮南刚才说的一番话把这条路彻底堵死了。
他们两人都是她的朋友,阮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可不管有多为难,她总要从中做出一个选择。
“赵淮南,你先进去,我和徐同志有些话要说。”为了不让赵淮南再说出什么话来给她火上浇油,阮娇只能先想办法把他支走。
赵淮南一开始有些不情愿留这两人独处,但见阮娇态度坚持,又想到她已经答应了教自己写题,徐文清应该是没什么翻盘的机会了,也不想再继续惹阮娇不高兴,直接拿着手里的试卷一脸得瑟地走了进去。
“你和他早点说完早点进来,我在里面等着你给我讲题呢。”
“知道了”
赵淮南进去之后,厂办图书馆外现在就只剩下她和徐文清两个人了。
“徐同志,实在是对不住,原本答应过要教你画素描的,今天下午恐怕是没什么时间了。”阮娇硬着头皮说道。
没办法,谁让赵淮南是她最好的朋友,总不能真为了其他人把他气得不轻吧。
她现在是发现了,每次涉及到和徐文清有关的事情,这人都特别容易激动。
就好像一山不能容二虎一样,每次身处同一空间,赵淮南总要想办法争个高下。也幸亏徐同志为人大度,从不和他计较,换个脾气稍微暴躁一点的,恐怕天天得和他打起来。
徐文清手上还拿着今天刚买的空白画本,眼眸低垂,笑了笑,温声说道:“没关系,你先给他补习功课吧,本来就觉得挺麻烦你的,只想着让你帮忙指点一下。我可以自己待在旁边先画一副素描试试手感,有什么不会下笔的地方我再问你。”
“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确实答应过赵淮南说只要他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随时拿过来问我的。”阮娇心中很是抱歉,原本她答应得好好的,也确实想要认认真真的教徐文清画素描,没想到最后会弄成现在这样。
徐文清看出来了她的愧疚,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地说道:“阮娇同志,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你的画本再借给我看看我想拿来学习一下,找点灵感。”
“当然没问题”听到徐文清提了要求,阮娇反而觉得自在多了,不然总觉得对不起他。
毕竟说今天下午要教他画素描的人是她,说今天下午没时间教他画素描的人也是她好话和坏话都被她一个人说完了。
徐文清表现得越是大度不计较,她就越是愧疚难安。
因为她这次的做法的确更偏向于赵淮南,没有做到公平公正。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看到徐文清这个讨厌的家伙还不肯走,又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阮娇把自己的画本都给了他,赵淮南在一旁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
看来他上次判断失误,不是阮娇看上了徐文清,而是徐文清看上了阮娇
徐文清就是一头觊觎小白兔的大灰狼,刚认识第二天就让人家女孩子教他画素描,还说不是别有所图偏偏阮娇这只脑子明显缺根筋的小白兔看不出来,傻乎乎地直接答应了,给了大灰狼一个正当的理由接近自己。
要不是他刚才足够机智,把试卷拿了出来,今天就让徐文清得逞了。
等阮娇给他把整张试卷全部讲完,怎么着一个下午也过去了。
看她还有什么时间教徐文清那个家伙画画
赵淮南觉得阮娇这丫头不给他一笔巨额保护费都说不过去,没有他不知道被人坑蒙拐骗了多少回。
看到两人递笔递到手都快挨到一起去了,坐在另一张桌子边上的赵淮南赶紧出声喊道:“阮娇,你拿个东西给徐文清怎么要这么久啊,再不快点开始今天的题目就讲不完了”
阮娇听到他的声音,停下教徐文清如何落笔的动作,气呼呼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有空催我还不如先把试卷上做错的题目多看两遍。”
为了不让赵淮南久等,一直在那里嚷嚷,阮娇暂时只和徐文清说了这么多就让他自己试着画一副了。能看得出来,徐文清确实有素描基础,只是许久没动过笔生疏了,但这也比教初学者容易得多,起码不用从头开始教起。
尤其是在有了赵淮南这个对照组后,才知道徐文清这种学什么都快的好学生到底有多么难得。
阮娇心情复杂地拿起桌子上那一张皱巴巴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