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推断,只是很多看似合理的地方细算下来都不太合理,这些大多是我的猜测,但看荀阁主的模样,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谢玉绥观察着荀还是的表情,想要从细枝末节中再寻些破绽,“所以许南蓉到底是什么身份”
荀还是拉起垫在一旁的棉被裹在身上,刚刚因为不知道情况,所以他没敢妄动,其实身上早已没有热气了,这会儿冷的厉害,裹上棉被才觉得好受了很多,搓了搓手道“王爷有一处说错了。”
“哦哪一处”
“梁弘杰是我杀的。”荀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女人胆子太小,一刀只捅进肚子,看都没看见就跑了。梁弘杰就是个草包,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捅了之后直接懵了,捧着肚子就往城里跑。那一刀不足以要了他的命,我正好看见这一幕,所以就帮了一个小忙。”
“许南蓉不知道后续,她以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怕死了。”
荀还是轻笑。
谢玉绥皱着眉头,这样说来梁弘杰刀口伤非一次所为就有了解释,至于为什么梁弘杰将人掳走之后带到城外,又为何孤身一人被捅这些暂且不论,反倒是梁弘杰腹部皮肉那一处没对上的地方
“荀阁主”谢玉绥张张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梁弘杰腹部少了一块肉,荀阁主可知缘由”
“少了一块肉”荀还是诧异,“怎会少一块肉莫不是真有野狗野狼路过咬了一口我只是帮许南蓉一点小忙,又不吃人肉。”
荀还是的模样不似有假,谢玉绥也只能安耐住心中疑惑,没再这上面多纠缠。
荀还是接着道“这件事其实对豫王爷来说也是好事,邾国内斗,得意的便是祁国,待太子和皇帝斗得两败俱伤,祁国一举起兵,可不就水到渠成了”
谢玉绥“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参与,祁国跟邾国之间什么样我也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荀阁主将我引到此处究竟为了什么,还有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谢玉绥眼底幽深,他并不完全相信荀还是的话。
荀还是感觉到了谢玉绥的试探,没有第一时间让他心安,而是错开目光,撩开一侧的小窗,看着窗外雪景道“我们这是走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能到东都”
谢玉绥看着荀还是。
阳光照射进来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半透明的脸上映着金光,周身不带有任何攻击性,让人下意识放松警惕,活脱脱一个身娇柔弱的矜贵公子。
有那么一瞬间,谢玉绥竟然在他身上看出一种岁月静好的祥和。
多么讽刺,在一个刽子手身上看出了岁月静好。
谢玉绥的呼吸有片刻凝滞,但很快又调节回来。他不准备放过荀还是,追问道“荀阁主总要给我个交代,不然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去了东都,我心不安啊,或者你希望我们现在就掉头去祁国”
荀还是慢慢回头,一脸郑重地看着谢玉绥,而后慢慢吞吞地挪到了谢玉绥旁边,将被子罩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缩在一起,十分郑重地拉住谢玉绥的手道“王爷放心,你既跟了我,我定护你周全。”
谢玉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