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绥脚步一僵,转了个弯径直去到屏风后面,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思来想去开口问“你为何要帮我们”
谢玉绥刚一出去,就听见官差说在邬奉的房间里搜到了带血的匕首,看着上面血槽的位置,像极了杀害安抚使的那个凶器。
这事儿很难说得清,怎么都得去衙门走一遭,保不齐几个人都得在那里过夜,最后只带走一人已经是很好的结局。
“所以那些官差是在傻大个房间里搜到了什么”荀还是出去的晚,并没有看见过程全部。
“匕首。”谢玉绥道,“柜子里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
屏风那边沉默良久。
这间房房间不小,屏风自然也不小,上面稀稀疏疏立着几根竹,无甚意境,顶多算个实用的。
谢玉绥便是盯着上面的几片竹叶出神。
他这次出行仓促,并无多少人知晓,若非如此,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给他做了局。
从风雪拦路,到进酒肆歇脚,再到这间客栈恰巧出现的空房,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也过于水到渠成。
就这么个思考的空档,不知怎么的屏蔽了周围的声音,再回神时原本隔着老远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顺便还带着热气打在耳朵上。
就见荀还是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谢玉绥身侧,弯腰凑到耳边,小声说“这么看,我们算不算过命之交你救了我一命,我帮了你一次,不然明天大街小巷都要传着祁国王爷偷潜入邾国,竟是为杀一个小小的安抚使。”
话音方落,银光突起,荀还是不躲不避,匕首尖端直抵喉咙。
谢玉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正如江湖传言,荀还是这个人的容貌少有能及,若不是熟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真就能被他柔弱漂亮的外表所欺骗。
可谢玉绥不是普通人,早在救了荀还是之时便知晓,将他放在身边就带了一条随时要命的毒蛇。
总不会
谢玉绥眸光微闪,但很快又觉得想法过于浅薄。
荀还是狠毒归狠毒,不至于没脑子,今天这样栽赃嫁祸过于明目张胆,却也流于表面,对于这种一句话都要绕三绕的人来说,太直白了。
排除了这个想法,谢玉绥松了根弦,就势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不如荀阁主先给我分析一下,您这身体里究竟被下了什么毒,为何会倒在邕州城外的风鸣山里,又为何故意放出你已经死亡的讯息”
谢玉绥发现荀还是时差点以为他已经死透了,好在邬奉想要分尸前,被他发现荀还是还有一口气。
荀还是出名的除了阴狠和容貌以外,武功也是少有能及,否则没点本事,就阴狠和美貌这两个词就足以让他死掉几百回了。
所余何人能将他伤害至此
连续两任天枢阁阁主突然死亡,很难让人阴谋论,而能跟邾国一较高下的便只有祁国了,现如今他又恰巧被祁国的王爷捡到。
谢玉绥脸色愈发阴沉,或许荀还是已经成了某人棋盘上的棋子。
他看着荀还是尚且挂着微笑的脸,沉声道“你知道你现在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