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母亲喜欢便好,况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再让她换另外的衣裳。
青黎低头看着正在为她系香囊的知秋,“为何连香囊的颜色都要换成粉色”
“自然一切都要配套,要粉咱们就要粉到底,姑娘。”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青黎看着镜中被粉色包裹的自己,实在有些别扭,拿掉知秋正在帮自己系香囊的手,抬步往外走去。
“姑娘,还没系好呢。”知秋叫道。
“够好了够好了,再不出门就赶不及了。”
青黎率先走出院子,青安之早就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但看见青黎这身装扮,也没说些什么。
在与大房和三叔集合后,众人便一同入宫。
青瑾从进宫开始就寸步不离的跟着青黎,亲密的挽着她的手,一副很要好的模样。
上一世,青瑾每次到公众场合都会这样亲密的挽着青黎,当时的青黎只当做青瑾与自己要好,但现在细细想来,又哪有这么简单。
因为她身份低微,在这种地方也没有多少的存在感,若想让自己更加出彩一些,必然要往自己身边凑。
青黎也没有把青瑾的手甩开,她要跟着自己就让她跟着吧,反正如今她跟在自己身边也未必能讨得到什么好处。
快临近宫宴开始时,父亲和母亲一直在正厅中应酬,青黎就一直呆在偏厅中,正当她百无聊赖之际,一名身着湖蓝色罗纱襦裙的女子朝青黎走了过来。
“哟,我当这是谁呢,穿的跟我家还不会走路的小妹妹似的,原来是青黎啊。”
青黎抬眼看过来,来的人正是大将军居丰羽的嫡女居月杉。
上一世,青黎自从嫁人后,就很少再见到此人,所以当这半陌生半熟悉的面孔站在自己眼前时,青黎一下子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但若这真要论起来,自己的这次落水其实还与居月杉有关,当时就是她一直在嘲笑自己脸上的疙瘩,自己才忍不住想要去扑打她,掉进水里的。
居月杉看着青黎这仿佛不认识自己的神情,笑了起来,“怎么这样看着我,莫不是落水落成了傻子”
“自然不是,我只是在看傻子罢了,怎么有人明知道对方不想见自己的,却还要巴巴地贴过来。”青黎冷声道。
“你”居月杉没想到青黎竟然如此怼自己,被气得半天说不出来。
他的父亲是昭国的武将之首,位高权重,平日里,有多少官宦子弟等着巴结她,往日里,青黎对她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可谁知她这次淹了个水,就这么肆无忌惮起来。
她可是忘了,她的父亲就算再怎么升官,也还是自己父亲的下属。
“大胆,”居月杉大叫一声,“你以为你父亲如今升了个官职就了不起了竟然敢这么与我说话。”
经过了家破人亡的伤痛后,再面对这种往日十分在意的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吵架,青黎只觉得无聊万分。
青黎给了居月杉一个白眼,”我为何不能与你这样说话,你我皆是平民,难道我对你还要用什么尊称”
他们的父亲在朝中都有官职在身,分上级和下级,但她们却都是平民,无官职无诰命。
话虽如此,但官宦子女谁不是凭借着自家父亲的官职分为三六九等的,但青黎除了她父亲的官职外,还有她母亲一族的荣誉在身。
严氏遗孤,光是这个身份,便是连当朝宰相的女儿,也不敢对青黎怎么样。
但往日里,这丫头懦弱得很,别说是她,就是连那些地位低微的官宦小姐都能对她大呼小叫,但今日她是怎么了,竟然变得这么硬气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胶着起来,正在居月杉犹豫要不要给青黎一点教训的时候,青瑾从一旁插话了,“居姑娘,你可千万别跟我这妹妹一般见识,她说这些话都是无心的。”
青瑾的语气很急,像是生怕青黎会招惹什么是非一样。
往日里,青瑾也总是用姐姐的身份帮青黎道歉,若是她和别人起了一点冲突,青瑾就要先拉着她向别人道歉,久而久之,不论是什么事情,青黎都会认为是自己不对,性子才愈加软弱起来。
可她是言伯侯府的嫡女,是严氏一族的遗孤,就算她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向这些人道歉。
上一世的她懵懂无知,这一世,她不会再任由青瑾摆布了。
“瑾姐姐为何要我道歉,是居姑娘先对我语气不敬,我只不过是用她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她罢了,这也有错”
“这是阿黎的不对,居姑娘的父亲是大将军,阿黎怎可这样无礼”青瑾焦急地在青黎耳边小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