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还摆了个阵对,一次性全点上,有如一排发光的小树。
方泞在一边看着,绚丽的烟花像一个瑰丽的梦境,美丽又短暂。
灿烂只是一瞬间。
方泞凝视着封允辙的脸,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母亲还世时。
那是第一次看烟花。
父亲在白鹭公馆的后院里亲自放烟花。
而自己又兴奋又害怕地抓住了母亲的手。
放烟花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唯有与母亲的对话他还记得。
方泞妈妈,漂亮的烟花一下子就没了。
母亲泞泞,烟花就是为了让你记住他才那么漂亮,即使他以后不在了。
现在方泞想起来。
母亲可能已经知道父亲在外面的事情,那曾经灿烂过的烟花,可能在指她自己。
自从母亲过世后,方泞再也无心欣赏烟花,他感受不到烟花盛开的愉悦和惊喜,只觉得遗憾和惆怅。
“烟花,不好看吗”封允辙点燃了最后一个大烟花,站在方泞旁边。
虽然方泞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却感觉到了从眼中流出的哀伤。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封允辙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都挺好的。”
方泞声音很低,融在了噼里啪啦的烟火声中,却落在封允辙的心上。
最后一个是大桃子。
喷出的火花是粉色,火光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就如同傲娇女生在刷小脾气。
最后一声锐利划破天空,闪亮的粉色光球升到空中,炸成一个个粉红桃心。
封允辙咬咬嘴唇,想握住旁边距离不足十厘米距离的手。手指小心翼翼地想碰触,却又怕太突兀吓到方泞。
几个孩子兴奋到了极点,都抬着头长大了嘴巴。
拿着半根没点着仙女棒的女孩子想看得请参考,往后退了几步撞到方泞身上。
女孩很轻,方泞扶住她。
右脚感觉一阵痛,又被踩了一脚,还是同一个位置。
几秒钟烟花就放完了。
女孩终于发现了自己还踩在方泞的鞋上。
“没事吧。”封允辙注意到了方泞,把女孩轻轻一拎,放到旁边。
“对不起,哥哥。”女孩子瘪瘪嘴快哭出来,刚刚全神贯注看烟花,完全没有注意到踩到别人的脚。
方泞摇摇头。
白皮鞋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鞋印。
其实也谈不上很痛,不过一晚上连续被踩到同一个地方,有些难受。
封允辙扶着他在旁边找了一块礁石坐下。
“我没事。”方泞淡淡说道,“你把剩下的送给他们玩吧。”
袋子里剩下的烟花不多。
里面还有一些仙女棒。
封允辙颔首,转身把袋里剩下的仙女棒分发给孩子们。
女孩破涕为笑,封允辙偷偷多塞了几根红色的给她。
马路那边有大人在叫着名字。
到了该回家的时间,几个孩子得了仙女棒快快乐乐地朝马路跑去,不忘回头给封允辙挥手告别。
沙滩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方泞和封允辙,还有水泥地上放过的烟花筒,还有掉落的黑灰。
散发着阵阵硝烟味道。
方泞休息了一阵,觉得右脚隐隐作痛,不觉微微蹙眉。
可能肿了。
脚背皮肤有点烫。
要不去边上用海水泡一泡。
方泞还在犹豫中。
猝不及防。
封允辙已蹲下身,脱掉他右脚的皮鞋和袜子。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泰戈尔的诗句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感谢在2022020520:21:282022020621:1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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