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自家人面前,哪怕夏俊楷不是真的不行了,说起这些事情还是不自在的。
两句话后,他简单粗暴断了这话题,看向母亲,“娘,您要是没事,就去园子里种菜,也可以给清清姐弟俩做点心,别操心这些事。”
好半晌,周氏才回神,急得语无伦次,“不是,你才三十不到,这生病了就得治,你请大夫了吗”
“对”夏父出声,“你就得清远一根独苗,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病还是要治的”
“爹”夏俊楷打断他,“您生怕外人不知道我有隐疾吗还是去花楼才得的,官员狎妓,宣扬出去,我也好收拾行李和你们一起回家去种地了。”
夏家夫妻俩面面相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们倒是没怀疑这话的真假,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好他们是知道的,要不是真生病了,两人指定不会分开。
一看夫妻俩就是商量让夏俊楷纳妾,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咽了回去,不止如此,现在他们俩且顾不上纳妾呢。
翌日早上,楚云梨起来后就没看到两人。
都午后了,夫妻两人才从外面回来,包了几包药。
楚云梨有些无语,“你们真去买药了”
周氏见她面色一言难尽,立即道,“放心,我们去的外城买,而且也没说是俊楷,我跟大夫说的是你爹他”
“咳咳咳”夏父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又看向楚云梨,“你别管了。”
于是,楚云梨就不管了。
等到傍晚夏俊楷回来,对上他的就是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和母亲含笑的眼,他心里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娘,这什么东西”
“治病的药哇”周氏一本正经,“大夫说了,这药喝了,保管药到病除。要是无效,他要退钱的。”
“我不喝”夏俊楷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屋,“砰”一声关上门,当天晚上晚饭都没出来吃。
落在周氏眼中,就是儿子生气了。吃晚饭的时候几次看向门口,见儿子始终没来,忧心忡忡道,“怎么能讳疾忌医呢,有病了就得治啊”
勉强吃下一碗饭后,周氏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成,这药必须喝花了三两银子配的最好的药,怎么能浪费他爹,你跟我一起去劝俊楷,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这孩子怎么能跟小时候一样不爱喝药呢,我们就是灌,也得给他灌下去”
那药味道颇浓,哪怕离得远,楚云梨也闻出来的一些东西。这药也不知道是哪个土郎中配出来的,正常人喝下去以后,非得补出鼻血来不可
那边夫妻俩端着药碗兴冲冲就去了夏俊楷的屋子,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最后,以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落幕
楚云梨喝着汤,笑着摇摇头。
却不妨身后突然传来凉凉的声音,“还笑你出的馊主意”
一回身,果然就看到了门口处面沉如水的夏俊楷。
楚云梨才不怕他,坦然道,“我不过随口一句,谁知道你会认了再说,你赶考大半年,我哪儿知道你口中花楼的事是真是假”
“我都以为是真的呢。”
话落,回身继续喝汤。
夏俊楷大踏步走到她对面坐下,恨恨盛了一碗饭,“他们一天就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