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魏舒怕他想象不出来,便边比划给他看。
陈秉生没说话。
魏舒绕着他乐呵呵地转了两圈。
这几日雪依旧在下,太阳依旧不暖人,但是宫中各处都充满了热闹的气息,许是新年将至,许是初春即将来临。
而明日是太子殿下生辰,被困在君卿殿的小殿下今日得以自由,可以在殿前玩一小会儿。
从今日早晨起,宫女奴才们都在置办应用的东西秋宴也是忙前忙后,没人陪的小殿下只好一个人玩雪。
“打雪仗吗”魏舒蹦到陈秉生的面前,满脸期待地问道。
她原本想叫一声“哥哥”,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可是除了哥哥,她好像再没有称呼可以叫他了。
唤“阿生”她不敢唤出口,唤名字又觉得别扭。
兜来转去,她便直接省略了称谓。
陈秉生无情地拒绝“秋宴让你回正殿。”
魏舒睁大了眼,一脸不甘心,“我才玩了一小会儿。”
陈秉生看了眼她冻得通红的手,面无表情道:“天冷。”
接着道:“回去。”
魏舒叹了口气。
冬天可真是太无趣了,不是关在殿里看诗词歌赋,就是躺床上无所事事。
现在好了,有了陈秉生,她连打雪仗都不行了。
冬日的白昼一向短得可怜,像是偏爱这世界的雪白,唯恐这本就不多的温度融化了雪。
天色很快就黑了,灯笼慢慢亮起,整个皇宫城内灯火通明,处处是光,处处是人。
魏舒是和开乾帝和皇后一起用的晚膳,用完膳后,开乾帝翻开书册一页一页教魏舒读,皇后则在一旁修剪梅花。
“这书册上倒是有不少批注。”
开乾帝翻着,发现书册上的每句话后面都紧跟着意思与其典故,所批注话语简洁明了,毫不拖沓。
魏舒看了一眼,道:“这都是伴读哥哥标上去的。”
开乾帝:“你那伴读倒是上心,挽卿可得好好学。”
“嗯。”魏舒乖巧地点点头,面上浮现一丝骄傲。
见魏舒拿着书册到塌上自己读去了,皇后将修剪好的梅花插进花瓶,拢了拢梅花枝,轻声道:“挽卿很喜欢阿生呢。”
开乾帝道:“朕微服私访时,初见那孩子,也是觉得极好的。”
“少言,端正,聪明,坚定,有骨气,有毅力。”
皇后低头闻了闻梅花香,默了半响:“太过沉稳了,仿若不是一个孩子。”
“是啊,”开乾帝眯了眯眼,背靠椅背笑了声:“他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倒像是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猛兽。”
“此子若是成长起来,用得好便是一把利器,用不好”
后续的话开乾帝虽然并未说出口,皇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语。
二人原本想在君卿殿歇下,但又因事务繁多不得不回各自的寝殿。
临走时,皇后蹲下,抱了抱魏舒,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明日挽卿起来,就七岁了,七岁的挽卿定会心想事成,岁岁平安。”
魏舒笑着亲了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