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临走前提前她过两天就是罗九生的生辰,问她准备什么礼物。
徐媚当时没想好,等小翠出门,她端坐书房前细想了一会儿,觉得单送钱似乎有些俗气,便想着给他画一副画送去,于是,她展开宣纸,边研磨边思索画的的内容。
想到罗九生年纪上次来信提到说家里催他成亲,徐媚便想着送他一副鸳鸯戏水图,寓意良好。
她提笔在宣纸上作画,全神贯注,连书房里沈佑庭走进书房都没注意到。
沈佑庭一进来,视线首先落在她那张全神贯注的脸上,走到书桌前,看到她画的内容,眉头动了下,出声问道“鸳鸯,送给谁的”
徐媚闻声抬头,见是他,只看了一遍便垂下眼皮,继续作画,道“我记得我已经让你搬出我家了。”
沈佑庭扯了扯嘴角,又问道“听说你今天跟卓群玩儿了一天,很开心。晚上加班加点画鸳鸯抒发内心激动之情”
徐媚笔触一顿,内心轻嗤,面上笑道“我抒发激动之情,有什么不对”
沈佑庭眯眸,道“不跟我定亲了,马上就想跟别的男人鸳鸯戏水,媚儿,你也太不知羞了。”
徐媚闭了下眼睛,压下火气,道“知羞不知羞,都与你无关。你可以滚了。”还说她不知羞,昨天他趁着她昏倒,把她看光光了,还有脸说羞不羞的。
沈佑庭没动,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桌面上,清冷的道“媚儿,卓群身份可疑,并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徐媚轻笑“关你屁事”
还没说完,她看到对面的男人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拿走了她的画,然后那双手一揉。
她的画便成了一小团纸。
沈佑庭攥着那幅画,心里终于舒坦了从看到她在画鸳鸯那刻起,他内心就想有一把火在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疼,最是烦躁。
“沈佑庭”徐媚扬手就把毛笔砸在男人的黑色外衣上,一滴墨水溅到他那张俊脸上,尖声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沈佑庭盯着她的眼睛,“媚儿,不许跟卓群招摇过市。”
“我就是跟十个八个的男人一起逛街,也轮不到你管滚,现在就从我家滚出去”
徐媚也不管手里抓住了什么就朝男人身上扔去。
沈佑庭躲开。
被扔出去的东西悉数砸在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沈佑庭的脸色阴沉异常,盯着她道“媚儿,我说过你不要挑战我。”
徐媚这次抓住了砚台。
沈佑庭转身离去。
也许是砚台太重,她终究没有拿起砸出去。
眼泪夺眶而出,顷刻间布满了她那巴掌大小的脸上。
混蛋
此刻她还不懂他那句“不要挑战我”的含义,她以为他不爱她,才那么说。
次日,徐媚收到卓群差人送到徐氏量衣的请柬,说是在应天府新购置了庭院,邀请她去参观。
正巧徐媚没什么心思看店,想出去散心,便拿了请柬带着小翠和曾辉去了卓群的新院子。
卓群新购置的庭院在城西。
城西,看着请柬上的两个字,徐媚想起之前听小翠说的陈菁菁搬去了城东,沈佑庭和她一起住吧一东一西,或许将来他们除了特殊情况,再也遇不到了。
徐媚有些讪讪的,提不起兴致。
马车停在一处中等大小的院门前。
小翠扶着徐媚下马车,徐媚扫视一圈周围的精致,问道“这处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站在一旁的曾辉道“这是魏娘以前的家。”
徐媚眨眨眼魏娘把她的脚烫伤了,被沈佑庭赶出了应天府,如今卓群买下了魏娘的家,成了这儿的新主人,而她来贺他的乔迁之喜人生还真是有意思,兜兜转转的,真好笑。
曾辉去敲门,大门打开,曾辉报上徐媚的姓名。
没一会儿,卓群出来将徐媚迎接进门内参观,先去参观的里屋,然后才是院子。
两人站在黄梅树下,卓群笑着问正闻着黄梅花香的徐媚“媚儿,这院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