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已经被她喝的所剩无几的酒坛,走出酒窖,踉踉跄跄的走到沈佑庭书房。
书房内,沈佑庭正在翻看从各地邮寄过来的纺织业调查书信,听见脚步声抬头去看,只见两颊绯红的女人扶着门框走进来。
他放下书信,眯眼瞧着她,沉声问道“徐媚,你准备喝死自己”
徐媚看向他,似乎才发现他一般,道“你在啊”
问完,绯红的脸上显出讽刺的笑,抱着酒坛走进来。
沈佑庭起身,绕过书桌,要去迎接,但是刚走到桌前,嘭的一声,酒坛砸在书桌前。
沈佑庭只看了一眼递上的碎渣,脚步不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媚儿,你要做什么”
“我”徐媚抬手指指自己,笑的憨直,绕过他走到书桌前,也没看清书信内容,随手就一把抓起。
哗啦,哗啦,哗啦。
连着三声,书信没撕得粉碎。
“这就是我想做的。”徐媚道,俏丽的脸上尽是挑衅。
沈佑庭走到她跟前,盯着她道“还想撕什么”
徐媚拨开他,走到书架前,垫着脚想去够那最厚实的书,但是那书所在的位置相对于她的身高还是有些高,加之她现在喝醉了,站不稳,即使是碰得到,也拿不下来。
男人越过她的头顶,将那书拿下来,递给她。
下一瞬,她撕了拿书的。
与此同时,她脸颊上布满从眼眶中奔涌而出的泪水。
沈佑庭抿唇,盯着她的眼睛道“夜深了,你该去睡觉了。”
徐媚哼笑“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夫婿,管不了我了。我今天就是不要睡,就是要撕了你所有的东西。”
沈佑庭眯了下眼眸,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递向她“给。”
徐媚一把夺过来,撕了,不等男人再开口,她直接抓起书架上的书摔在地上。再抬头时,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道“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沈佑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正是她给做的。
他的黑眸翻涌着不明情绪,大手捏住她的胳膊。
徐媚想要甩开他,但是如以往一样,他依旧不松开,大概是喝醉了,往日里舍不得他受一点疼的她,直接拿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沈佑庭蹙眉,不但没有松开她,而且直接将她人提起来,往外走。
徐媚不顾形象地大喊“沈佑庭,你个老顽固,是个大混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从来都不看重我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好千倍万倍的男人当相公嘶,好疼”
徐媚感觉到在她说到找其他男人时,沈佑庭捏着她的力道突然加大了,像是要把她捏死了。
徐媚又哭又喊,“沈佑庭,你个混蛋”
话音还没落下,她人就被扔在床上。
在身体触及到床面的下一瞬,她一个翻身,背对着立在床边的男人,顺势用被子蒙住了头,遮住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沈佑庭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也没有探出头来。
闺房外面,小翠探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少爷,小姐她怎么了”
沈佑庭转身,走出闺房,吩咐一句“晚上在外面守着她”便离开了。
徐媚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去闹了沈佑庭的书房。
她在床上躺到正午时,小翠进来说是卓群派人接她出去玩儿,她这才出门。
一下午,她陪着卓群在应天府转了一圈,吃的、玩儿的,都耍了一个遍。中间去风味楼吃饭,认识她的,见她跟个与沈佑庭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一起说笑,连对方摸她头,她也笑着没躲开,便猜她是厌恶了沈佑庭,找到了新欢。
毕竟两天前,沈佑庭才在大庭广众下,丢开她去追了她那有才华的姐姐。
两女争一男、另寻新欢的情节,最是吸引人,也最好传播。
不到一个下午,传闻便传到了赵方林耳朵里,他随口说给了其他人听,而沈佑庭正好听到他那句“徐小姐看上了高大英俊的男人,还专门去那男人留宿的客栈逗留了很少时间,一起去看了皮影戏,笑得很开心”。
徐媚告别卓群,回到徐府时,已经是深夜。
小翠把从马车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她,说陈菁菁搬到城东,与张蝶衣毗邻。
徐媚闻言轻笑,倒是没说什么,打发小翠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