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如今已是腊月,还有一月左右便要新年;书院惯例,甲字班学子赴春闱者年后不必再入书院,皆是年后便奔赴京城参加二月的会试;为了书院声名书院往往会在年前为甲字班赴春闱的学子举行一次考试,目的便是测一测是否能榜上有名,考题皆是院中大儒所出,难度甚至比会试考题稍难些,因是冬末便称冬考,若是这场冬考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他日会试胜算极大;你回来的时间巧,这冬考还未开始,近日书院夫子们已经在筹备,看来你还得考一考这冬考。”
江淮缓缓将冬考一事告知穆苏,说完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十分高兴穆苏能陪同自己一道经历这令柏江书院所有甲字班学子闻之慎重,丝毫不敢懈怠的冬考。
听完江淮的一番话,穆苏了然倒是还真不曾知道;外祖父不曾同他提及过,柏江书院甲乙丙丁几个班几乎是天然隔了一层,不亲自到这里于其间内情也并不十分清楚。
“好好准备,争取冬考重新拿回甲字班第一的位子;这两年你不在,这榜首的位子一直是被那位祝景升给占据的,听传闻他对你还有些许不满。”说到这里江淮压低了声音,眼神看向前方,穆苏顺着江淮的视线看去果然瞧见了一年轻学子,落座前排,正聚精会神温书。
穆苏仔细看了看,有些疑惑“此前我不曾看到过甲字班有此子。”
“你在外两年多自是不知道内情,一年多以前皇上喜得嫡子又逢太后大寿,皇上大喜下旨开设恩科,这祝景升一举考中还是咱们淮安府的解元,回来后递上拜帖想来柏江书院求学,以他之资书院自然是无有不允的,据说院长亲自为他出的考题,答的极好,自然就升到了甲字班。”江淮声音压得极低,向穆苏道明这其中内情。
“他为何对我不满我不曾同他结怨。”
江淮闻穆苏此言,没好气开口“你是读书读傻了不成一山不容二虎,你是泰安府的解元,他是淮安府的解元,自然便是对手;且你在临淮城的传闻可不少,坊间谈及你皆是十岁童生,十三岁秀才,十六岁解元,连中四元,称得上天纵奇才;如今这祝景升虽不及你十岁童生,连中四元,可人家也是十一岁童生,一路科考从未落第,甚至十五岁便得中解元,比你当你当年中解元还小上一岁。”
说至后面声音大了些,引得左右两旁人侧目,江淮连忙住嘴再次压低声音道“不说外面,单说书院便有许多人将你俩放在一起作比较,你不在自然听不着,可这祝景升可是日日听着,现下你回来了,谈论的人越发多了。”
听了江淮的解释,穆苏总算明白了这些弯弯绕绕,没想到此番回来竟还有这桩事;不过他倒是对这祝景升还挺好奇的,他这个天纵奇才总归还是有些虚,人家可是真正凭借真本事,古代十五岁的举人可是稀奇的很,而且还是个解元。
正想的入迷,不料前面端坐温书的人忽然转了身,径直同穆苏对视,穆苏来不及收回视线,索性也不躲闪直直对上,确如江淮所说,这祝景升看来对他确实有些不满,眼神冷漠且有些敌视。
不过倒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过了片刻这祝景升便转回身去,继续温书;穆苏轻笑也不再纠结,收回视线。
“今次冬考的考卷出的极好,去岁翰林院一位老侍讲告老还乡,祖籍临淮,书院将其请来任书院夫子;翰林院侍讲能入翰林院的不用多说你也只知道,学识定是能算得上天下读书人当中的佼佼者,且他也出过几次科考的试题,深知其中深浅,此次冬考试卷便是由他主持,你当好好准备。”苏章远认真嘱咐穆苏。
“是,孙儿知道。”穆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