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你为何不同我们说你要去游学我们乃多年同窗好友,若是早早告知我定与你一道前去”得知消息两三日了,江淮还是不能接受,终是没能忍住站在码头上便质问起了穆苏。
看着面上余怒未消,眼底却是满满不舍得江淮穆苏轻声笑道“那现在我便修书一封拜托江伯父,再让我外祖父上门告知江伯父,你即刻可同我一道启程。”
穆苏一番话落,江淮显然是被穆苏这雷厉风行的话语给愣住了,不知该如何答话,惹得穆苏大笑。
“哈哈,好了,便不打趣江兄了;此事我思虑已久,早前乡试便有此想法,不曾告知两位兄台也有所思量;江兄若要赴三年后的会试留在书院更有利些,康旬新婚我怎好意思打扰,嫂子恐是饶不了我,还望江兄、康兄莫要见怪。”穆苏将心中思量坦白于二人,说完拱手长长行了一揖。
江淮、康旬两人也正色回礼,穆苏话语未尽他们也知道其中深意,心中慰帖,三人中穆苏年岁最小却是思虑事情最为周全的。
康旬自然知道以自己并不富裕的家境,游学这样的事于他来说颇有些不切实际,家中父母也定会反对;哪怕不曾成亲也不能去,更别说如今已然成亲,穆苏借新婚之言避重就轻免了他的尴尬。
江淮也知道自己学识并不扎实,穆苏能去游学是学识深厚,轻易再无进益,如此便不能闭门造车游学于他来说当能受益匪浅;而他学识不深厚,家中又指着他高中进士入朝为官改换门庭,时间浪费不得。
一切尽在无言中。
同二人道别完穆苏再走到一旁泪眼婆娑的外祖母身旁,拿出手帕递上。
“天冷了,多穿两件衣裳,披风也披上别嫌麻烦;吃的不好便多使些银子让得荣去买,外祖母给你备了两套被褥去客栈让得荣给你铺上,客栈的不干净,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秋风瑟瑟夹杂着外祖母蒋氏絮絮叨叨的嘱咐。
忽然,不远处船夫的吆喝声传来“公子,要驶船了,快些上船吧”
匆匆提着行囊便上了船,立在桅杆上迎着大风朝着码头挥手告别,码头上送别的人久久不愿离去,离去之人亦是留恋不舍。
“少爷,船头风大还是回船舱吧。”得荣站在穆苏身后,见穆苏仍远远看着临淮码头的方向,轻声劝慰。
点了点头,穆苏同得荣回了船舱。
游学的第一处先去临近淮安府不远的嘉兴府,一路北上便能在烟花三月时赏赏江南春景,月酷夏时再去北方仔细查看一番北方干旱。
穆苏于船舱内拿出大兴的地图,确定好出行路线,再拿出一本书翻阅一个时辰,虽是游学每日功课却还是不能落下。
因同是南方,又隔的不远日便到了;并未去他处,径直在嘉兴府府城下了船。
府城繁华异常街道上人头攒动,行进间摩肩接踵,挑担沿路吆喝叫卖的小贩,街道两旁摊位的商贩费力拉拢顾客,驾牛车、赶着毛驴拉菜筐的老汉,构成一幅人声鼎沸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