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心里彻底凉了,今日来时便明白东窗事发,但是为了保住自己,务必要把罪责全部推出去,所以忙磕头不迭的说“爷,奴家近日一直被锁着,里外消息都不通,你便是怀疑谁,也不当怀疑奴家啊奴家哪有那个手眼,敢做这样的事”
陆怀衷说“大哥,也不必多说了,直接把马氏带来对质便是。”说罢,一摆手,便有两名下属提了一人扔到堂上,胡氏回头一看,正是被五花大绑的马氏,心里一惊,但仍是做戏道“大嫂,你怎会在此”
“姑奶奶,快救救我,我做的事可都是听你指示的”马氏朝她爬过来,苦苦的哀求道。
胡氏忙后退说“大嫂我素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诬赖我我近日都在院子里,一步也没有跨出来过,如何指示你做事啊”
马氏听了,大为震惊,嚎道“姑奶奶,是你说范氏害得你失了宠,要我助你摆弄了范氏,当日你给我一对镯子,让我去疏通走动,现今还有一只在我身上,爷,爷,我与那范氏无冤无仇,何苦去害她,我做的都是她让我做的”
周磐和陆怀衷都不说话,看她二人的表演。马氏看他们都不说话,愈发害怕起来,更加口无遮拦道“是你让我换了银子去张家香烛店定制蜡烛,说前番在他那里定做过这种蜡烛害过人,可保万无一失的。我拿了蜡烛来,也是交给你从前的心腹荟儿,她想了法子送去范氏的院子,如今你竟不认了想害死我,你休想”
陆怀衷朝谷六摆手,谷六会意转身便去了。
胡氏听马氏说这些,吓得涕泪横流,向前爬到周磐脚下,一把抱住他的腿哭道“爷,这都是污蔑,奴家如今百口莫辩,只求爷看在奴家忠心伺候爷六七年的份上,信了奴家这次,务必了结了这个含血喷人的贱妇,还奴家一个清白”
周磐一脸厌恶,一脚把她踢开,说“你莫要提六七年,提起来只让我恶心。你除了范氏,这些年还害了不少人吧你既不肯在这吐口,只好进地牢慢慢审,得胜,把她给我关到地牢去,让郑戎好好的审,不管什么手段,务必给我审出来东西。”
那郑戎可是这墨金山庄的一把好手,各种刑具花样百出,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能化成绕指柔,莫说她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妇人。
得胜听了不由得一抖,忙带人上前,拖了胡氏便要下去。胡氏连踢带打的挣扎着,只不肯就范。就在挣扎间,便见谷六急急的跑来,躬身说“爷,后院的丫鬟荟儿已经畏罪上吊了”
周磐听了,点点头,云淡风轻的说“好,倒省得我动手。这马氏罪大恶极,拖下去打二十棍子,把他们胡家所有人口驱逐出胡桥村,我今后不想听到关于胡家的任何一个字。”
上来几个男子,不由分说便把马氏拖了下去,随即便听到她的哀嚎声,凄厉非常,过了一会便没有了声息。胡氏听着马氏的哀嚎,知道她已去了半条命,尚不知能不能活到明日。又听到要把胡家驱逐出去,以如今墨金山的势力,怕他们一家再无立锥之地,即便乞讨,怕也是没人敢施舍了。面对这些变故,她停止哭嚎挣扎,愣愣的呆住了,得胜便一挥手,几个人忙趁机拖了她下去。
一堆人哗啦啦走了个干净,大堂上又变得安静异常。周磐只黑着脸不说话,陆怀衷也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几个小厮侍立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有哪里不好,下一个轮到自己。
半晌,陆怀衷终于开口说“大哥,范溪还在地牢里。”
周磐忽的转头,凌厉的目光投向他,说“你此话何意”
“我不信她是细作。虽然你前番的怀疑,条条看来都合理,但是条条都经不起推敲。”
周磐久久的盯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