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爹会死吗?你不回来我用得着蹭吃蹭喝吗?她会这样看我不入眼吗?”
“她避得开黄花菜吗?除非她先杀了黄花菜。”朱獾不屑一顾。
饭桌上,朱獾问黄花菜,以后还想不想吃这样的大席?想不想再喝琼浆玉液再吃龙肝凤髓?黄花菜点头如捣蒜,一边吧唧大嘴一边嘟嘟囔囔回答朱獾:“想想想,当然想。”
朱獾端一碗糯米蒸野猪肚到黄花菜面前,附耳她道:“那你得永远听我的话。”“必须听,必须听。”黄花菜伸手抓起野猪肚往嘴里塞。
马夜叉过来拉朱獾进主屋,关上大门问:“你怎么忽悠的她?”
站在土台子上,黄花菜双手叉腰高喊:“都给我听好喽!”
“我是仙子呀,哈哈。”朱獾笑得更欢。
“简直不是人!”
午饭黄豆酱没有到前院来吃,据跷脚佬说,她从西山回来没有进老宅,直接坐上停在大樟树下的一辆小汽车去了省城。
马夜叉出屋见众乡邻已经散去,只有黄花菜还扑在桌上吃,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问:“杀猪佬呢?他回来了怎么不多陪陪你?”
黄花菜毫不理会黄豆酱,继续站在土台子上大声说道:“当时候我妹妹为什么要说我爹没有死?那是她心存不轨,满肚子的坏水。”
马夜叉拉住朱獾,问:“琼浆玉液,龙肝凤髓,你从哪里得来?”
大樟树下哭爹喊娘声立马按下暂停键,顿时鸦雀无声。
“娘,我真的没有忽悠她,我想睡午觉。”朱獾一只脚跨进自己的房间。
马夜叉止住笑,严肃地对朱獾说:“黄秋葵说不定马上回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黄豆酱倒退了好几步。
马夜叉恢复神情对朱獾说:“黄秋葵她不会善罢甘休,你应该做好准备。”
“没、没有,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有数?”黄豆酱好不容易站稳身子。
马夜叉听黄花菜说,黄秋葵让杀猪佬多种马铃薯,正寻思这里面有怎么样的名堂?黄豆酱突然过来掀翻桌子,吓了她一大跳。亏得她是马夜叉,在驴不到村见多识广,依然镇定自若坐在凳子上看黄豆酱想要干什么?结果黄花菜扑倒黄豆酱,痛打自己的亲娘,马夜叉正要起身去制止,结果黄秋葵先行过来显威,她就干脆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冷眼旁观。
“各位乡邻,我妹妹黄秋葵坏得很,不说别的,这给我爹办丧事你总得办大席呀?她倒好,搭了几个帐篷请了几个吹鼓手就算办丧事,还说是大老板,屁,完全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朱獾听黄花菜三句不离大席,向趴在太平塘边一棵柳树上的蛋儿做了一个手势,蛋儿裹紧嗓子朝黄花菜喊问:“你刚才说黄鼠狼大年初一就被大烟花给炸死,到底怎么回事呀?”
朱獾低低的声音对黄花菜说:“花菜姐姐,现在你应该跳上土台子向乡邻们揭穿你妹妹的小心思,越详细越好。放心,琼浆玉液你一定能喝上,龙肝凤髓你一定能吃上,我这就回去给你准备。不过,你等一下不要直接去我家,我会带上琼浆玉液和龙肝凤髓到北山的栗子树林里,在那里你可以放开喝放开吃。”
“我天上的爹天上的娘派天兵天将给我送来的呀,你是不是也想喝也想吃?”朱獾回转身。
“种马铃薯?你妹妹那么有钱你家还种什么马铃薯?杀猪佬他这次去省城照顾你爹那么多天,你妹妹总得给他一笔钱吧?”马夜叉为黄花菜端过来一碗红烧野兔肉。
“完全有可能,我告诉你,琼浆玉液就是你熬的八珍汤,龙肝凤髓就是你杀的那只芦花鸡的肝和脑子。”朱獾说完自己也想笑。
“姐,你是不是中了邪?胡说八道什么?瘪嘴婆,快去拉你媳妇下来,好好给她做做法,驱驱邪。”黄秋葵见黄花菜根本不理她,只得一个劲地向瘪嘴婆使眼色。
“时机一到全部报销,包括她自己。”朱獾说得斩钉截铁。
马夜叉骂:“少来,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睡午觉。”
“我没有啊,倒是你,怎么忽悠的黄豆酱?”朱獾笑着反问马夜叉。
马夜叉等大家骂够之后说道:“帮不帮是我们的事情,怎么样帮也是我们的事情,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大家帮忙送黄鼠狼大哥的骨灰去西山安葬,然后到我家吃中饭,我已经让朱胖子开了大灶。”
黄秋葵含笑向大家介绍:“各位,这位是镇上的管事人,刚刚从县上下派下来,有大事要宣布。”
老宅前院顷刻静默,一个个伸长脖子等候镇上来的那个人宣布大事,包括黄豆酱和黄花菜,她们从地上起来望向那个人。
只有马夜叉依然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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