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凌瑶怒极反笑,这一个个都认定了是她出的手。
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解凌瑶摊开自己的双手,手腕翻动着,
“睁大你们的眼睛,都给孤瞧清楚了!除了昨日赠与二皇子的那一枚,其他五枚戒指俱在。便是要栽赃也拿出点证据吧,空口下了定论,孤看奕北才是放肆!”
大皇子冷静了一下,看着孟若吟裙边的碎片眉头紧皱。
二皇子可不去瞧那肮脏,漫不经心地说道:“何须戒指,离吟儿最近的三人,雅棠不会武功,你那弟弟自己就是个吊着口气的,也只有你了,以你的内力,震碎一只陶碗应当不在话下吧。”
解凌瑶瞪着他,昨日只觉此人愚蠢,不料还相当无耻,他知道打不过自己,只能落得个技不如人徒丢脸面,故而不敢主动挑衅。
他以为谁瞧不出来吗,他还能是真的爱护那个傻子不成,血流了一地,他都不曾靠上前去瞧过一眼。
不过是逮着了机会便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她若是真的动怒与他过招,那就是着了他的道,即便是胜了他,也叫他落得个好名声,她反而成了不通人情。
邵氏谨慎地处理着孟若吟的伤口,眼中泛起晶莹,却不敢落下。
她没那般眼力,瞧不出是谁干的,她就是心疼她的小公主,头前的伤刚好没有多久,又扎了这么一大道口子,偏生小公主还只沉着脸,不哭不闹的。
小公主眼眶红了,她是瞧得着的,牙也紧咬着,定是在极力忍耐,为了遵守跟娘娘的约定,要安静乖巧,这叫她心里如何不难受,便不是解凌瑶干的,她也是怨她,不是解凌瑶,她的小公主根本不用来这里遭这些罪。
孟若吟此刻听不进,也不顾上旁的,她耳边只有她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的确是在忍耐……
忍耐着不让自己冲动,别去打死那个还在沾沾自喜的蠢货。
原以为二皇子是瞧不上她,她又不在乎他怎么想,叫他戏弄一番开心了也就罢了。
可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解楚容来的。
他倒是聪明啊,惯会挑人的。
昨日大宴之上解凌瑶叫他颜面扫地,他却是不敢寻衅解凌瑶,而是盯上了同属青璇的解楚容,拿来做突破口……
便是抓不着解凌瑶的错处,也是拿解楚容撒了气,不说找回颜面至少心里舒畅。
他定是这般想的对吧?
她已经退了一步,满足他脆弱的自尊心了,他竟然还得寸进尺,把她家无辜的孩子卷进来,和着解凌瑶的言辞一道羞辱。
孟若吟越是叫自己冷静,这股暴躁越是压制不住的往外溢出。
她不在乎她自己在旁人口中如何,她早过了会被外界评说影响的时候,组织在这方面有针对性的严苛训练,无论冲她投下什么样的恶言,她都能很好的调整情绪,便是愤怒也不至于失控。
可是这一次她没能做到!
她失手捏碎了陶碗,借着钻心的疼痛才抑制了几分冲动。
正是因为她经历过……才知道那是怎样无法言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