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闻秦氏嫁妆丰厚,今日终于得见。
能在京郊有这么大一片别院,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不同于她踏青一样的好心情,一旁的安远道,眉头微蹙,神情看起来有些阴郁。
很快,有两人从厅外进来。
是安如玉和安昭明。
安远道没看到秦听荷,不由得有些失望。
眼看着儿子和女儿,分别叩拜在地上给他拜了年之后。
他漫不经心让人起来,“你娘呢?”
安如玉:“娘她不想……”
安照明拦下她的话。
“娘有事情要忙。”
安远道沉下脸来,“她身在这城郊,别院里都有婢女,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亲自忙得?”
安昭明没说话。
本就是借口,秦听荷根本不愿意见他。
安远道眼看着就要大发脾气。
这个秦氏,本来就目光短浅,愚昧狭隘。
现在有了依靠,越发有恃无恐。
虽说他是要哄她回心转意,但也不能一味的纵着她。
否则,岂不是要任由她爬到自己头上去?
安远道看了一眼乖巧站在身边的安昭明。
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得落在儿子身上。
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问安昭明:“那位……大人,可还在这里?去通传一声,我要问安。”
安昭明垂着眼睛,肃然答道:
“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
安远道皱眉,“怎么就走了?莫不是你娘得罪了他?去了哪里可知道?”
安昭明抬头看了他一眼。
平平静静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安远道忽然就回过神来。
也对,那人的行踪,岂是他能过问的?
不过——既然那人不在了,他也就可以松快一些了。
安远道大喇喇吩咐安昭明。
“去把你娘叫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跟她说。”
安昭明:“母亲说了,现在有事,不能见客。”
安远道听他这么说,衣袖猛然一拂。
茶碗落在地上。
“有什么事情,连她的夫君都不能见了?我这一家之主,还指使不动她了不成?”
安远道这两天也算是窝了一肚子气。
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渐渐也回过神来了。
他是秦听荷的夫君,是安如玉和安昭明的父亲。
秦听荷嫁到北燕,已有十几载。
所谓夫荣妻贵,那小秦家女,想要她姑姑过得好一点,就得让安家一路顺顺遂遂。
所以,他有什么好怕的?他也是有依靠的人。
茶渍溅到安昭明的衣摆上。
他神色不变,“别院里还有皇城司的人。”
一句话说完,安远道脸色转黑。
“你怎么不早说!”把怒气都发作在儿子身上。
罢了,这秦氏。
无非是拿架子赌气,他哄着就是。难道还能躲他一辈子?
他拂袖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问道:
“我给你娘的信,她看了么?”
这题安昭明不会做。
安如玉迟疑道:“应该,看了吧。”
她昨天刚好看到娘,收了爹爹的信。
安远道从袖中另取出一封信来。
“转交给你娘。”
与信上缠绵温柔的口气截然相反。
现在的他,充满暴躁。
眼看着安远道都要走了,田姨娘自然也不能赖在这里。
她本来是要来做什么来着?
哦,给主母拜年请安的。
结果,连面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