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蓝衣公子有缘的久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于今日清晨都已经风停雨止的天儿,竟在她和蓝衣公子去往西街百扇居的道路上,突然就倾盆大雨,兜头而下。若非她这小弟反应快速,在雨点打落下来的那一刻,扬起袖子盖到她的脑瓜顶,护着她疾步跑到路旁鸿宾楼的屋檐下躲雨,恐怕她此时,便早已被那雨给浇得透透的了。看来“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这句谚语,当真不是百姓胡说八道所出之言了。
久久站在屋檐下,手指着滂沱的雨势,同身边的蓝衣公子道:
“你看到了?这可不是我故意不给你买扇子,是老天爷拦我的。”
话间,却忽感到肚子“咕”了一小声,偏头瞧了瞧鸿宾楼中,正忙于给客人端着热汤热菜的店小二一眼,立马期待地回过头问向蓝衣公子。
“要不,扇子的事改日再说,今日老大先请你吃一顿,算是给你赔个头礼,你觉得可行?”
蓝衣公子不是个好计较之人,回答得一派爽利。
“行啊!刚好我方才没吃上馄饨,现在也有些饿了,那走吧,咱们进去吃饭吧。”
正主都拍板了,久久自然也不含糊,即刻拉起蓝衣公子的胳膊,一脚踏进鸿宾楼,向店小二要了处安静的雅间,点上不老少大鱼大肉,之后,便小口抿着杯里的热茶灌水饱,等着一会儿上菜后大快朵颐了。
只是,这等待的时间确是有些太漫长了,她坐在那儿光喝水不顶饱,肚子便时不时发出清晰的咕咕响动,惹得极有闲情雅致,观望着窗外潇潇雨幕的蓝衣公子笑看她,道:
“老大,你怎么饿成这样啊?你是早晨没吃饭吗?”
久久蔫头耷脑地拄着下巴。
“可不是嘛!我爹我娘今日忙着去参加丞相公子与长公主的大婚,一早吃完就走了,我那时还没睡醒,就没吃上,等我起床后想着去赵爷爷那里吃馄饨,便没让蓉儿给我做饭,结果哪晓得连馄饨也没吃上。唉!我真的是快要饿死了。”
久久口中的丞相府大婚,其实蓝衣公子也有出席,但在此之前,他却从未想过要引导久久提及丞相府的这场婚事,只是恰巧话赶话聊到这里了,便继续道:
“既如此,那老大怎么不早点让丫鬟叫你?好让你同你爹娘一起去赴宴,起码饿不着啊!”
久久撇了撇嘴。
“算了吧,我最不爱参加这种正宴了,无聊透顶,要不我爹娘怎么可能不叫我吃饭?就是因为知道我不喜应酬才容我在家睡觉的。再说,今日那宴会之上可有一个我都要烦死的人了,我去干什么?给自己找气生啊?”
蓝衣公子被此言引得好奇心起。因今日在他长姐的婚宴之上,他确实瞧见他师父只携带他师娘而来,并未带久久前来,而他也确实询问过他师父久久怎么没来?彼时,他师父同他说是久久太懒了,还没起床呢!他便以为,久久真就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未到。
是以,当他得知,他今日是无福见到他一直都很崇拜又喜欢的小师妹后,就没在丞相府继续呆着,而是寻思他难得出宫一次,不得好好找点乐子嘛!便独自一人从丞相府后门溜出婚宴,去到街上游玩了,可未承想,反倒还阴差阳错地同久久在馄饨摊初遇相识了。如今,又被他耳闻到久久不去丞相府还有着第二层原由,那他怎能不想知道是为何呢?于是,顺手给久久夹几道小二才端进来的菜同时,开口问道:
“此人是何人啊?怎么会让老大如此厌烦?”
久久饿得难受,也顾不得跟她小弟客套了,举筷开吃,边吃边同她小弟道:
“就是我师兄啊!当今陛下的二皇子,离忧。”
蓝衣公子一口茶呛到嗓子眼,咳了几声,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