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长安国。
近日细雨连绵,将军府唯一的大小姐乔久久,已是多日都没有踏出过将军府半步了。说实在的,她本人其实一点都不烦感长时间呆在家中,但因她在外还经营了一个小生意,并指望这小生意可以帮她挣来真金白银,所以,她难免还是会想要出去探看她小生意的近况的。
这不,今日好容易等来一个无雨又无艳阳当空的凉爽小风天儿,那她自然是在家呆不住了。站在房门前伸了个懒腰,吸了吸雨后空气中特有的青草味道,内心想着在看她的小生意前,她一定要吃上一碗她店铺门前馄饨摊的小馄饨来解解馋才行,便美滋滋地哼唱着小歌出了将军府,向喧闹的集市走了过去。
原以为,一切计划都会随她所想顺她心意,然临近馄饨摊不远处的位置,她才发现平日里几近客满的馄饨小摊,今日却只有摊主赵有德和教她医术的师父许志远,还有一位年轻的蓝衣公子呆在此处,而平日里干净整洁的馄饨小摊,今日也变得一片狼藉。
赵有德此时正手拿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碎瓷碗片,表情似乎很担忧地在同许志远和那位蓝衣公子说些什么,不过,那位蓝衣公子却好像并不在意,依旧神色泰然地稳坐在桌前喝水,微笑着回了赵有德和许志远一些话。
久久万分好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加快脚步走到赵有德和许志远身边,疑惑道:
“师父,赵爷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满地都是碗筷和碎瓷片啊?”
赵有德与许志远闻声抬头,见来者是久久,那是一个摇头叹气,一个急不可耐道:
“嗨!还不是那……”
或许是凑巧,许志远说话的同时,那位蓝衣公子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过来。
“久久?”
在场的两老一少齐刷刷地应声看向蓝衣公子,继而,全都愣了片刻,片刻之后,还是久久率先反应过来,忽然笑道:
“公子认识我?”
许志远也满心诧异,跟着问道:
“是啊,公子认识老朽这徒儿?”
说到认识,蓝衣公子自然是认识的,且不光认识,还因着他和久久之间,存有一些非比寻常的关系而很熟悉呢!他知道久久特别喜欢穿绣有白瓣粉蕊桃花的白衣;又知道久久打小不喜施粉着黛,从来都是素面朝天;加之久久头上所戴的那支桃花银簪,乃是出自他手制成,世上唯此一支,也是他亲手托他师父赠予久久的生辰礼物;再者,他方才试探地向眼前人问出久久二字,眼前人给他的回答明显默认自己就是久久了,所以,他怎会不识得眼前这小女子正是久久本人呢!
只是,这识得归识得,眼下,他却着实不好挑明了说。毕竟,他的身份尤其特殊,倘现在在此和盘托出,搞不好会在集市引起一场大骚动,他还想继续尽兴地在外游玩一番呢,怎么可以反被旁人给打扰?便结合他所知道的事实,编了个漂亮的说辞。
“自然认识了!她可是长安国出了名的乔女侠,有谁不知道她那些锄强扶弱的光荣事迹啊!再说了,她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自封我自己是她最忠实的小弟,一个忠实的小弟若连自己的老大都认不出来,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与此同时,极热情地拉着久久坐到他旁边。
“你说是吧?老大。来来来,快坐快坐,我来给老大说说方才都发生了什么事。”
殷勤地给久久倒了杯水。
“方才,有一位喝醉的男子到这来吃馄饨,结果吃完后连钱都不给,直接就要拔腿走人,老伯阻拦他管他索要馄饨钱,他蛮不讲理扬了老伯包好的馄饨,将老伯推倒在地,还想对老伯拳脚相加,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便效仿老大来了个行侠仗义之举,上前狠踹了他几脚,可没想到他那么不禁踹,东倒西歪站不稳,将旁边那张桌子一下给撞翻了,碗碟也便因此碎了一地。就是这么回事。”
闻听此话,久久先是惊讶一瞬,再是忧心忡忡地问向早已将小摊收拾完毕,挨着她师父坐下的赵有德。
“那赵爷爷您可有摔伤?有叫我师父帮您瞧瞧吗?”
后又义愤填膺道: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