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泰然坚定毫无闪躲正色道:“臣妾讲的句句属实”。
她看我还是不愿相信举起右手毫不犹豫:“臣妾玉慕音愿用母族起誓,若有虚言.........”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闭眼摇头。
“皇后娘娘,皇上接臣妾入宫与您无关,是皇上年前去真元观祈福之时臣妾求他怜惜,皇上才首肯的”。
我捏着她的双手渐渐无力,只定定的看着她,等她的骇人之言。
“事已至此,臣妾不想欺瞒您,臣妾幼时随当年的四皇妃见过皇上,自此便念念不忘,这也是臣妾无法接纳简亲王之处”。
话已至此,我断是没了理由再怀疑。
若真是李铭沉强抢,他该让玉夫人,不对,玉婕妤到我面前哭诉,让我想帮她却又没办法,让我心生歉意夜不能寐才对。
我无力轻笑:“那今日我差点做了棒打鸳鸯的那个棒槌了?”
玉婕妤匆忙跪下诚心道:“请皇后娘娘成全臣妾的一片赤诚,臣妾想留在皇上身边”。
实在荒唐,我忍不住摇头轻笑。
她又哀求道:“即便世人以为臣妾是嘉勇候家的尊贵小女儿,可臣妾自知身份卑贱,只想留在皇上身边便已知足,绝不敢心生妄念”。
我本想脱口而出,你怎知简亲王现在对你不是一片赤诚?
可话到嘴边终是说不出口,毕竟还是简亲王有错在先。
我字字重音道:“我凭什么成全你的一片赤诚呢,又凭什么阻挡你的赤诚呢”。
“皇后娘娘,求您不要再去求皇上放臣妾出宫,皇上心疼您,早晚会答应的”她苦苦哀求。
“呵呵”我嗤笑,嗤笑的是自己:“放心吧,我定不会再做此无谓之事了”。
“谢皇后娘娘”。
“不必谢我,谢你自己的勇气吧,希望你来日不要后悔,不要怀念跟着简亲王的平安日子”。
“留在皇上身边,是臣妾此生所愿”。
“好”我点头道:“玉婕妤请回吧”。
“皇后娘娘……”。
我径直走开去了寝殿。
不多时碎文进来说道:“玉婕妤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您的画像许久方才离去”。
我轻揉着脑窝喃喃问道:“碎文,若你是我,你该做些什么?”
碎文站在我身后力度适中的按着我的头不解道:“奴婢不知娘娘指什么?”
“若你是我,生来便是大齐第一贵女,进了宫是最风光的皇贵妃,如今又是这后宫之主,你会做些什么呢?”
碎文笑道:“您这命数是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尊贵,旁人只看到娘娘的尊贵却看不到娘娘的悲伤难过,但奴婢看的真真儿,您初入宫时奴婢还盼着娘娘去争抢,可是现在奴婢只想让娘娘平安康健,安心抚养我们小皇子长大”。
“奴婢再说句僭越的话,您与皇上不该如此啊,奴婢看的出皇上还是最在意您,您只要肯低下头,您和皇上毕竟还和从前一般恩爱情深”。
碎文并不知晓我与李铭沉到底隔着什么。
只有我知,他知,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忘了皇上赐的那碗堕胎汤药了?”
碎文为难道:“娘娘皇上必定也是不舍的,皇上有时也是为难,也怕悠悠之口,皇上这不是给了您一个小皇子吗?还问过您可否愿意养着三皇子,若您点头您膝下便是两个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