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回去准备吧,我身子不爽要歇一歇”。
若菊起身福下身子:“那姐姐您歇息,妹妹改日再来看您”。
“你有身孕,还是少走动为好”我拒绝道。
“是,全听姐姐的”。
若菊退下后,我疲惫的抚着额头,就说这么会子话已经要了我大半力气。
“娘娘,您听到贵妃说那位沈才人颇受盛宠,您心里毫无涟漪吗?”碎文过来扶我。
我就着她的手起身说:“我去眠一眠,若是承林找我只管叫醒我”。
“是”碎文低头不再说话。
眼看这春日也已接进尾声,在正午时分竟还觉得有几分燥热。
整日能让我开怀的也只有叽叽喳喳甚是活泼好动的承林。
他已全然能行走讲话,只是怕他磕碰时时不敢离人。
若是让我一个人照看我已是体力耗不过他。
嫂嫂这日来竟是没有带妙林。
承林缠着她小奶音问了好几次:“姐姐呢,姐姐呢”。
嫂嫂对她甚是疼爱,抱在手上舍不得放下。
“别抱着了,他现在太重了”我笑道。
嫂嫂捏着他的小屁股疼爱道:“甚是结实强壮,比姐姐强”。
承林哈哈大笑。
这大概是男孩子的天性,从小喜欢被夸强壮。
将他放在地上,走起来甚是显摆。
我与嫂嫂坐在梧桐树下,看着他在院里跑的甚是欢快。
“小皇子,您跑太快了,奴才们追不上啊,等等我们”仁义和几个小内官假意追不上跟在他身后。
他更是骄傲欢快。
待他们跑远,嫂嫂往前探了下身子,我附耳过去:“打听到了”。
我心下大喜,面上却装作无波,抿了口茶轻声问道:“在何处?”
嫂嫂面上也甚是平静,眼睛追着承林轻声道:“在盛京的一处旧宅子里,有亲军看护,平安无恙”。
我看着嫂嫂,心下愉悦,忍不住莞尔。
这一笑我们俩真真儿的像是细作接头成功。
我当下就忍不住去探望,看他到底好不好,也让他知道我平安。
可又深知如此做不但困难,更是害他。
我将身上装着金珠的香囊取下,将金珠攥在手上,香囊递给嫂嫂道:“将这个交给他,这是我随身戴的,他认得”。
嫂嫂接下问道:“可有话要转述?”
我想告诉他不要牵挂我,让他好好活着,我会想办法救他,我想说的好多好多,可最后却只说:“告诉他我很好,让他一定保重”。
嫂嫂点头:“必定一字不落”。
我拿自己的茶盏碰了嫂嫂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叮咛安心说道:“以茶代酒,谢嫂嫂”。
嫂嫂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如一个劫富济贫的女侠客。
如何能救出韩熙玄便成了我眼下日日思索的问题。
此事我一个人必是做不成的,嫂嫂一介女流无兵无权也甚是难办。
我想到最后才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闻青柏。
韩熙玄那里必不是重兵把守,闻家王府看家护院的家丁很有本领,对付那几个亲军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此事如何说服闻青柏,还得万一东窗事发将他摘出去。
我想了三天三夜终是毫无头绪。
直到李铭沉将香囊扔在我脸上时,我又一次发觉自己的愚蠢和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