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碎文告诉我若菊有了身孕,任她怎么求见我亦是不愿见她。
我看她轻微隆起的小腹问道:“你这是出了三个月了?”
她双眼含泪瞧着我颔首。
这几年不见,她身上的温婉气质有所减少,端庄大气倒是有几分长进。
满头珠翠华贵缂丝衣衫丝毫不辱了贵妃身份。
我伸手道:“坐吧”。
不留意伸的竟是左手,若菊面上一惊不顾仪态朝我跑了两步抓住我的手,豆大的泪珠落在我指尖上。
“姐姐,你这是受了什么罪啊”。
此时的她倒是真的心疼我。
我心下动容安慰道:“已经不疼了,你看你眼泪滴上去都无妨”。
“怎会不疼”她说着轻手抚上我狰狞的指尖。
我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说道:“你这有了身孕,后宫之事就多交给秦淑妃料理,你安心养胎才是”。
“贵妃娘娘您坐”碎文过来扶了若菊坐下。
她不停的拿手绢擦拭眼泪,绿月亦是比从前更加聪明伶俐附和道:“我们主子日日挂念皇后娘娘,今日才算见着难免心下伤怀”。
说罢又低声劝说若菊:“主子,您莫哭了伤眼睛,快与皇后娘娘好好说说话吧”。
“对不住姐姐,妹妹失礼了”若菊抹干脸上的眼泪,楚楚可怜的看我。
“你日子过的可还好?”我由衷关切。
我这一关切又惹了她的眼泪哽咽着说:“妹妹好,可妹妹瞧着姐姐不好,妹妹想不通为何您做了皇后却与皇上生分了呢”。
“我好不好的你也不用挂怀了”。
“姐姐”她坐在我一侧,我看着她到比从前亲近了不少。
大概是失去的越来越多,留下的就显的越发珍贵了。
“姐姐,您不理后宫诸事,难免让人议论,人家都说您这个皇后形同虚设”。
“管旁人作甚,你管理后宫张婕妤可有与你为难?”我问。
若菊不屑道:“她哪敢”。
是了,若菊到现在还认为害她的人是张婕妤,日子难过的该是张婕妤才是。
“就是张贤妃”若菊垂下眼睑似有不服满面委屈道:“她仗着自己在妃位资历最深,根本不把我这个贵妃放在眼里”。
“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管理后宫的是你,位份为尊的还是你,随她怎么也越不过你去”,我说。
我知这张贤妃的性子,跋扈惯了,只有从前的我能治一治她,若菊性子弱些,又越过她封了贵妃,她不服也是应该。
绿月也是替自己主子抱屈不服道:“张贤妃说我们娘娘贵妃做的名不正言不顺,说自己同我们主子说到底都是四妃之一,不服我们主子管教,常常挑衅为难”。
若菊听她这么说更是委屈:“说到底还是她资历深,妹妹有时说教她两句她比我阵仗还大,若妹妹比她身份再高些,看她还敢说什么”。
我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妹妹本也与她没什么,只是她从前常不敬姐姐,妹妹这才想多与她为难”若菊自顾说着,丝毫看不出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