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几日也算退了高烧,人也清明一些。
只这隔一天指尖换一次药,最是难熬,我每次都想直接砍了这二指,也免的受这种奇罪。
突然有一天,扯最后一层白布之时已不再连着皮肉。
一眼看过去指尖已经长出新肉,只是皱皱巴巴,颜色发污,丑陋至极。
只需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这丑陋的指尖,是此生都要伴着我了。
照照来看我之时,将我的荷包里的金珠子递给我。
我这才知道这些日子我日日放在床头的不过是个空荷包。
我欢喜接下,用左手的四指配合右手解开香囊放进去。
“这四指还挺灵活”我打趣道。
照照坐下看着我道:“你可知道你这金珠子里藏的有东西?”
我疑惑道:“藏什么?”
“看来不是你自己所放了”照照若有所思。
我更是不解,她从我手里拿过香囊,将金珠子拿出来,说:“你细细看,这珠子上是有窟窿眼儿的”。
我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上面刻着经文,每一个字都有一个镂空之处,细细看有光线进去,里面确是空的。
我竟一直以为这是个实心儿的。
“我跟你说过,我闻到这东西有异香,怀了身孕以后我对异香更是敏锐,那日在暗室救了你出来,我便拿在手上仔细观察,我这才发现,这东西是空心的,里面藏了东西,却怎么也打不开,无法只能拿大火烤,里面的东西被烧化才流了出来,竟是无数种至阴致寒的药物浓浓提炼,注入这金珠之中”。
“是什么药物”我急忙问。
照照看了一眼金珠子道:“皆是伤女子本体的至寒之药,无数种,我也不能一一说出,只是浓度极高,长期戴在身上可致女子体寒不孕,即使有了身孕也必会早产小产,留不住胎儿的”。
我心惊难掩,必定不是有人要害初月,只会是害我。
可这东西我日日戴在身边,没人有机会能从我身边长时间拿走而不被我察觉。
“我细细看了这金珠,必不是后来注入的,而是在金珠成型之前,那药物在珠子里是正圆的,不是滴滴注进去,且那珠子是打不开的”。
我细细端详,这金珠确实完好没有开口之处。
这珠子是初月的娘亲求来的,她自不会害初月,也决不会害我。
那时我还未入宫,自不是李铭沉的人害我。
也不是四皇子的人。
只有九皇子的枕边人了。
可细细想又总觉得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到底是谁能想出如此细腻的法子。
照照又说:“你在宫里几年可有过身孕?”
“不足三月便小产了,我一直以为是得到哥哥离世的消息过于哀痛”我如实相告。
“那便是了,你与这东西相伴时日太久,已经伤了身子,这珠子你从何而来?”照照秀眉微蹙问道。
“是我在王府的贴身丫头,她娘为她在庙里求来的,她离世后我便日日佩戴”。
“她在世之时可是随身带着”,照照歪了下头问道。
“是”我点头。
照照眉头蹙的更加厉害道:“这在庙里求金珠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
我这才明白照照的意思,慌忙解释道:“不会是她,她从小便随我长在王府里,情同姐妹,想也不用想,她就不会害我”。
照照这才放下一点严肃道:“想想也不会是她,她若想害你,那机会多了,不必想这个漫长的法子,原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