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说您喜欢这花香,便让奴婢挑开的最好的放在殿内”,碎文说。
我边跑边看,屋子里确实摆了不少各种品种的茉莉,靠近一步更是奇香。
我站在殿前看,满院一大片的金黄,丈菊朵朵饱满肥硕,仰着灿烂的脑袋迎着太阳。
这种灿烂向阳的花在哥哥出征之日正好盛开。
好兆头。
我看着这满园金黄,整个人心神开阔。
我朗声说:“今日星月宫上下都重赏”。
所有人都一窝蜂似的过来谢恩。
我实在是开心,也顾不得形象,只着轻纱,踢掉鞋子跑到丈菊中去跳舞。
我从小养在深闺,各种雅趣都是要学到的。
跳舞和琵琶原是我最擅长,只是随着年岁增长,爹爹便不再许我跳舞,说那都是妃妾所为,我是要做皇后的,只可端庄。
待我跳完一舞,便听到了让我扫兴的声音:“姐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犹如谪仙下凡”。
我转过身,站在花丛外的正是若菊。
只见她穿一身粉白衣裙,立在这阳光下,灿若花朵。
碎文递来手帕,我轻擦了下额头说:“怪热的,殿内凉快些”。
“谢姐姐”若菊跟在我身后。
“看你这样子身子可大好了?”我扭头问她。
“谢姐姐挂怀,已大有好转”若菊说。
“那就是还没好了,跑出来做什么?”我说。
我这句话原是怼她,没成想看她这样子还想回答我,我便说:“我去梳洗,你自便吧”。
若菊说:“妹妹等姐姐”。
我故意仔细挑了衣衫和首饰好浪费时间,哪知道过了那么许久,她竟安然的坐在暖阁的软榻上。
看我过来,她起身请了一安,我说:“你真是好耐心”。
若菊讪笑说:“今日是大哥出征之日,想着姐姐肯定失落挂怀,特来陪姐姐聊天解闷”。
你来陪我聊天我不是更闷了。
“昭国连连骚扰,哥哥出兵征讨,利国利民的壮举,为何会失落,难道你你失落?”我说。
“妹妹不敢”若菊诚惶诚恐。
“妹妹是因为另一事为姐姐鸣不平”若菊又换了一副嘴脸说。
我突然有些紧张,怕她说出我被禁足这等废话。
我怕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噎死她。
“姐姐本就是皇贵妃,又给了帝为封号,身份不知比张贤妃尊贵多少倍,就算砸了她的宫殿又何妨,现在却姐姐在禁足,而她协理后宫”若菊忿忿不平。
我的天哪。
我竟真的找不出话来噎这等废话。
我恨自己此时的笨嘴拙舌。
如果我说:干你屁事,会不会很不雅?
“姐姐位份最尊,皇后有孕应该姐姐协理后宫才是”若菊又说。
“干脆你去协理后宫好了,我晚点就替你劝说皇上,既然你这么爱操心,那这美差我就替你讨来”,漂亮,我终于找到话怼她了。
我暗暗得意的看着说不出话的她。
等等……
皇后有孕?
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慌乱转头去看立在一侧的碎文,她早已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若菊。
李铭沉只在除夕夜按照祖制去了皇后宫里,现在已经七月,若皇后有孕,那岂不是快要生产?
不对啊,我最近见皇后,她并未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