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带着七八个人径直冲到李澜儿他们所在的山路上,见大伙都在忙碌,立即嚷道:“大家先停下手,听我说个事儿,认清这女人的真面目再干也不迟!”他的嗓门儿很大,又带着股怒气,在略显狭长的山路间回音阵阵,震人耳膜。
“怎么着胡三?你还有完没完?真瞅着几位当家的不在,借机横行是吧?”苦根儿踩实脚下的土壤,面露不善地看向他。
“呦,老苦,你先别嘚瑟,等听完我们亲眼见的事实再下定论吧!”胡三儿环视了一下看着他的众人,略显悲愤的道:“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山寨的小南子,昨晚已经被这女人害了性命?”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其中不乏好奇之人,忍不住出言问询:“你是说小南子出事了?”
“哼!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故意在二进院儿造了那几个夺人命的池子,小南子遭她陷害落入里面,如今连尸骨都被熬化了......”他话说到一半儿,就带上了哽咽,微颤着双手将之前在沤麻池里的捞出的荷包捧了出来。“你们看看,这是不是南子的荷包?就是在那吃人的池子里寻到的!可怜的兄弟,他还那么年轻,没想到......”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里就带了哭音儿。引得周围几人也跟着叹起了气,有的甚至还悄悄抹起了泪。
“胡三儿,你说是我害得,可有证据?那池子放在院子里,我与小南子无冤无仇,何故要害他?再退一万步讲,我一介柔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用何种方式把一个青壮男子丢入齐腰高的沤麻池子里的?”李澜儿轻蔑一笑:“哼,要想编排人,也请你把话说圆全些,如此漏洞百出又蹩脚的谎话能骗得了谁?难道你以为整个狼王寨的兄弟都如三岁孩童一般好哄骗吗?”
“是啊,胡三儿,李姑娘是老寨主做主留下的,她的为人自是信得过,你就不要因着私人恩怨而伺机报复了!”苦根儿适时附和道。
“你胡说!我身后这些兄弟都看的清清楚楚,荷包就是从沤麻池子里捞出来的,这还有假?”胡三儿一见大家不为所动,立即辩解道。
“嗯,胡哥说的都是实情,捞荷包的竹竿还是我递的呢!”
“哼,李澜儿,别以为你巧舌如簧就能轻易逃得了罪责,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揉不得沙子!”胡三儿愤愤的瞪着她,继续道:“你说你不会功夫,但是你懂医术。所有人都知道医道与毒术有很多相通之处,保不齐你就是借了某种毒才将南子丢进沤麻池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一个女人竟然恶毒至此,难道还妄想着将我们狼王寨所有兄弟都坑害了吗?”胡三儿一派义正言辞,伸手怒指着李澜儿。
“胡三儿,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作对?这于你又有何好处?寨里的四位当家和仙逝的寨主大人均是支持我李澜儿带领大伙造纸致富,只有你,一直暗戳戳的想要捣乱,到底为何?难道你是不希望寨里的兄弟过上安生日子?不想寨主大人的在天之灵得偿所愿?还是你希望寨里的几位当家永远过着刀尖上舔血的危险营生,将来无人后继?”李澜儿双手抱怀,毫不示弱的与其对视。如今的她无人撑腰,就像当初面对那只恶犬一般,若是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之意,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你胡说,明明是你在害人,却偏要说成是在救人,真是大言不惭!”见到众人怀疑的目光,胡三立即火冒三丈。
“行了,胡三儿你也别在这捣乱了,等几位当家的回来,这件事自然会有论断,如今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免得影响大家干活儿!”苦根儿上前轻推了他一把,没成想却因此惹恼了他。只见胡三儿双眼寒光一闪,身体微侧卸了推过来的掌力,瞬间飞起左脚照着苦根儿的腰上就猛力踹去。
说时迟,那时快,苦根儿一个站立不稳顺着山路就跌了下去。
“嗐,胡三儿你干嘛?”站在一旁的汉子立时就不干了,纷纷上前,也不管之前到底因为何事,直接动手与胡三那伙人动起了手。李澜儿连忙跑下山路,去寻跌落的苦根儿。
所幸路旁都是树木,竹林或者石头,山路又多是曲曲弯弯的,很快就发现了卡在几棵老竹中间的人影。李澜儿快步上前,脸带担忧的问道:“苦大哥,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