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吵嚷的声音越发大了,李澜儿实在睡不下去,只得翻身坐起,摇了摇昏沉的头,用疲惫的声音问道:“外面是怎么了,吵得如此热闹?”
听到屋中有人说话,苦根儿立即应声:“李姑娘,麻烦您快点出来看看吧!四当家的和几位兄弟都不见了,大伙正等着您帮忙想办法呐!”
“都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用力揉了揉略显干涩的双眼,穿衣下床,将长发简单梳理一下,快步走到门边。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李澜儿就见眼前都是人影,有愤怒的,有惊喜的,有企盼的,有焦急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她。空气静止了一瞬过后,吵嚷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比之刚才更加真切。
“李姑娘,您看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大伙都无心干活儿,实在担心寨里的兄弟和几位当家的安危。”为首的苦根儿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大当家呢?他知道此事吗?”李澜儿不觉纳闷儿,自己虽说在寨里住了一段时日,与这些人相处间也熟悉不少,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对待她像对待几位当家的似的尊敬起来,可也远没到遇事不去问当家的却来向她这个外人讨主意的地步啊!
“大当家一早听到消息就带着十几个兄弟出寨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苦根儿迅速为她解了疑惑。
“嗯?那三当家呢?”她扫了一眼阿呆所处的屋子,问道。
“不知,我们叫了很久的门也没见他出来。”
“嗯......”李澜儿脑子中飞快猜想着那些人的行踪,和可能遇到的危险。什么事情能让人一去不复返?甚至连报个信儿的时间都没有?可不管原因如何,眼下她能做的事也只有安定人心,稳住大伙这一样儿。“这样吧,你们几个拿着木锨铁楸跟我去山寨外面的路上栽竹子,把上山的路掩藏好。其余的人......照旧干活儿!”
“凭什么呀?当家的和兄弟们都不在,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不顾的继续干活?”胡三首先就嚷了起来,一脸怒容,紧接着又有几个人附和出声。
李澜儿皱眉,冷冷的看着他们:“不干活儿,你们要干嘛?你们能干嘛?是问几位难道自负功夫强于寨里的四位当家?还是智谋高于他们?”话音一落,除了刚刚被点到的几人留了下来,其余人等纷纷散开准备干活去了。
“哎,哎,都别走啊?难道你们都不关心当家的安危了不成?”胡三慌忙拦阻。
苦根儿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胡三儿有办法?”
“哼,我有没有办法不重要,最起码咱们得先找人不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一味的傻干活儿吧?”胡三儿轻哼一声,撇了撇嘴。
“找人?你是想让大伙一个一个都跑出寨子找人,然后等当家的回来见到空空如也的寨子吗?”李澜儿剜了他一眼,迈步带人向前院走去。
恨得胡三儿一阵牙痒,眼前的女人简直太嚣张了,不好好搓搓的她的锐气,实在难以平心头怒气。
“走,咱们先在寨里找找,然后再出去寻,我就不信几个大活人就这样跑没影儿了!”他愤愤的在院子里四处翻找,寻到二进院的时候,口中不觉嘟囔起来:“诶,你们昨晚见到小南子着么?”
“没有,这小子不是被李姑娘派去看守什么池子去了吗?怎么,你们都没瞧见?”其中一人回道。
“没有,看池子?池子有什么好看的?”另一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沤麻池的旁边,伸手想要去掀那盖子,胡三儿眼睛余光瞥见,心中顿时暗喜起来。
“哎,别乱碰,李姑娘早就言明,这池里的东西不能碰,会灼伤人的!”吓得摸向盖子的那人立即缩了手。
胡三儿立马就不乐意了,几步上前,猛的掀开木盖,大声道:“又是李姑娘,她又不是寨主,凭啥大伙都要听她的呀?难道她一个女人还能比得过男子不成?真是笑话!”木盖子“咣当”掉落在地,沤麻池里的景象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