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兰花的架子也很精美,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认真布置过的。
二格格只望了一眼,又感激地望了宁樱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热泪盈眶了。
宁樱又嘱咐了奴才们几句务必好好看顾着二格格,若是故意惫懒怠慢二格格,定然不会客气。
一屋子奴才全部都低头连连应声,只说请侧福晋放心。
看着婢女们服侍二格格躺下,宁樱这才牵着女儿的手,将她带回了屋子里。
三格格一躺下,小身子立即扑哧扑哧的往床里面直扭。
她伸手就拍了拍床板,两只小胳膊撑在身前,对着宁樱满脸期待:“额娘和云心一起睡吧!”
宁樱伸手去刮女儿的小鼻子:“你都几岁了呀?”
三格格撅起小嘴,伸着两只小手就抱住了母亲的手:“不管多少岁,我都是额娘最心爱的小宝贝呀!”
宁樱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就想诧了。
她伸手把三格格揽住,轻声给她解释:说如今这样对待二格格,是因为二格格这孩子挺可怜。
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少了本该给女儿的母爱。
三格格听着听着,人就渐渐的滑到了床沿边,踢着两只小胖腿荡着秋千,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抬头望着额娘非常认真地道:“额娘,我哪有那么小气呀!”
……
中午时候,福晋正院里,太医终于来了。
来专门看大格格的病情。
进屋看见大格格的头皮,太医就冷不丁的皱了一下眉。
宫里的太医们,当年做医徒的时候,跟着师父,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
大格格看见太医皱眉,心里就冷了半截。
果然,太医看诊过后,说的话并和之前医馆请来的大夫并没有太多差别,也只是说此病是顽疾,若是用药一时压下去,或许还行,但是想要根治却很难。
反正说来说去就一个中心意思:这秃头只怕要跟了终身了。
大格格听着实在绝望,伸手狂躁地想要去抓头皮。
旁边的奴才们赶紧过来拉住她的手,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大格格一直蓄着的宝贝指甲,这时候已将头皮上的脓包重新抓了开来。
鲜血和脓液顿时就淌了出来。
福晋恶心得都快吐了。
“太医,若是我将满头青丝全部断去,让头发重新生长,是否可为?”大格格满脸泪水,忽然就冷不丁地从嘴里冒出了这句话。
福晋一听大格格要断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她顿时就怒了,伸手一拍椅子扶手,横眉冷对着大格格,厉声呵斥道:“不许胡说!”
大格格咬着牙,电光火石之间,抬起眼飞快地扫了福晋一眼。
福晋在那么一个瞬间,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面前的小姑娘,那一瞬间的眼神冰冷至极,狠绝至极。
带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