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哭得稀里哗啦,瞧着苏培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苏公公,到底我额娘犯了什么错,阿玛要把额娘带走,还要把一院子的奴才都给抓了?”
苏培盛心道:你额娘这不是犯错,这是找死!
还是活的腻了,要拖着全家人一起死的那种。
前院是有侧屋的,苏培盛好说歹说的劝着二格格过去了,又喊了四五个婢女过来伺候着,暖炉、毯子、点心茶水一应俱全。
苏培盛站在门口就给二格格保证:“二格格,奴才在前面瞅着,若是侧福晋快出来了,奴才一准儿立即差人过来告诉二格格!”
二格格哭得还是很伤心,但总是比刚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她咧着嘴就问苏培盛:“苏公公,我弟弟呢?”
这说的是弘昐。
苏培盛一怔,肃色便道:“二格格,奴才僭越,多嘴劝您一句——大阿哥是您的亲弟弟,也是格格您将来的依仗,格格若是为了大阿哥好,还是先稍安勿躁的好。”
……
屋子里,小柔子与卡诗互相咬死了。
小柔子说对方是恨毒了自己得了主子的信任,所以不惜信口开河,抹乱是非,不将人置之死地而不罢休。
卡诗则赌咒发誓的说自己告发的全是实情,还有当初舒蕾之事,也是李侧福晋下的局,想要将宁侧福晋栽赃陷害,最后事情败露,李侧福晋这才弃子保局。
她又说:四爷若是不信,可以拷打院子里的奴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侧福晋与小柔子这般胆大妄为,伺候的人也都不是聋子和瞎子——总有人要窥见一些蛛丝马迹的。
四阿哥听着听着,袖子里的手指便紧紧地攥住,眼角的肌肉就微微抽动着。
苏培盛跟随他多年,知道这是这位主子已经下了杀心的表现,于是漠然垂下了头,悄悄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他心里骂卡诗蠢——这样的事情,四阿哥便是将奴才们全都抓来了,也不可能真正地问到李侧福晋与小柔子之事。
难道他不要为大阿哥和二格格顾及脸面吗?
小柔子瞥了一眼李侧福晋,见她哆嗦着嘴唇,显然是想要反驳卡诗的话,但总是找不到缝隙。
小柔子咬着牙就道:“四爷,奴才……”
他一边说着,一边骤然就松了腰带。
这一下猝不及防,苏培盛在后面,“哎呦!”地低呼了一声。
他瞬间被辣到了眼睛。
“小柔子!主子爷面前——你放肆!放肆!”苏培盛跺着脚,气急败坏地喝令着旁边的小太监,又嫌小太监动作不利索。
他上前去,亲手就给小柔子把裤子猛地提上了。
小柔子跪在地上,红着眼睛,喘息得跟一头濒死的牛一样,但是他仍然试图将每一个词吐字清楚:“求四爷明鉴!奴才是个再卑贱不过的阉人,侧福晋则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卡诗所诬陷之事,奴才如何行得?侧福晋又如何情愿?四爷明鉴,侧福晋真的是冤枉的!”
李侧福晋在旁边,哭着便膝行上前,跪在四阿哥脚下,声嘶力竭道:“求四爷明鉴!没错,您冷淡妾身许久,妾身心中是有怨言!但怨言归怨言,便是为了大阿哥与二格格,妾身也无论如何做不出如此悖逆丑事啊!”
四阿哥冷冷地俯视着她,淡声道:“你还知道大阿哥与二格格!”
话音刚落,门忽然猛地被撞开,后面跟着的侍卫奴才们都惊呼着:“二格格,不可!不可!”
二格格已经一头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