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在宁樱身后,看她半天没动静,他伸手扳住了她的肩头,微微用了用力。
然后就看这傻子眼圈都红了。
“谢万岁爷的赏赐。”宁樱吸了一下鼻子道。
四阿哥愣了一下,笑着摇头道:“这些都是太子的,皇阿玛的还没送来呢!”
宁樱一下子就傻了。
……
坐月子坐到最后,宁樱感觉自己已经跟辣白菜差不多味儿了。
孔嬷嬷说了女子坐月子的诸多讲究,比如不让通风,不让洗头。
这都是因为妇女在分娩的时候,筋骨大开,身体虚弱,内外空虚,若是风寒入侵,则会后患无穷。
宁樱一边听着,一边到底心存侥幸,就问她:“孔嬷嬷,我若是把这屋里烧得极暖极热,再用热水快速的洗一下呢?”
孔嬷嬷一听,扑通就跪下来了,涕泪纵横:“奴才恳求格格,千万保重贵体!格格若是这月子做不好,奴才没法跟四爷交代!”
她说的也是实情——宁樱刚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四阿哥就已经把她叫了过去,嘱咐说了许多遍:说是这孩子要紧,大人也更要紧。
孔嬷嬷跪在下面,一口一个答应着。
她知道,贝勒爷喜欢这大胖儿子,更喜欢这胖儿子的娘。
旁的不说,就看这生完孩子的态度——孔嬷嬷虽然是奴才,到底也是个女人,听着心里也有些羡慕。
她诚惶诚恐地答应了。
所以这会儿一听宁格格要洗头,孔嬷嬷第一个就不答应了。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了半天,又拉扯上了以前自己在其他贝勒府里伺候女子生产的例子。
那不好好坐月子的,月子里哭哭啼啼的,到窗口吹了风的……
哪一个不落了病根?
宁樱被她罗嗦的脑壳子疼。
万幸这生孩子是在冬天里。
万幸她是中性发质。
要是在夏天,再加上一个大油头……呵呵,简直都不敢想象一个月不洗头,那头发得成什么样?
不过,就算是中性发质,这么长时间不洗也要油了。
这中间,其实孔嬷嬷说过拿发香粉帮她筛发。
其实意思差不多就是干洗。
粉末有蓬松的效果,类似于现代人用的蓬蓬粉,但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事实上,到了后面十天的时候,每次四阿哥过来看她,宁樱都有一点下意识的躲避着四阿哥。
她就怕身上有味道,被四阿哥闻着。
开始四阿哥还没觉得,后来看她老是躲,他就隐隐明白她的担忧了。
他伸手把宁樱拉到怀里,托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眼睛看:“躲什么?你什么样子爷没见过?”
夜里呼呼大睡,还抢他被子;早上眼皮都睁不开,还闭着眼睛坐起来,冲着他哼哼唧唧,一脸谄媚:“爷,我伺候你穿衣。”
……
四阿哥越是这样,宁樱越贴着墙,想躲开。
四阿哥心疼她,按住她肩膀没让她躲,还用力把她按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头顶上亲了亲。
宁樱简直要崩溃了!
她就怕这个——快一个月没洗的头哇!
四葫芦这是有多重口味?
还是多爱她?
宁樱在他怀里就直挣扎——她是真的急了,结果四阿哥被她闹腾的也有点小小着恼了。
他语气里带了一丝严肃:“爷不嫌弃你,别跟个蚂蚱似的乱蹦!”
宁樱瞬间泄气,乖乖的不动了,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