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峥冷哼:“你的确快死了。”
傅锦楼的表情僵滞,眉尖动了动,压低。
“肱动脉这么青,最近背着我打了不少药吧。”秦峥的语气果断,根本就不是疑问句,“两次疼到休克,你就没发现,这药不管用了?”
“……”
傅锦楼沉默,他发现了。
“本来就是禁药,带有极高的依赖性。”秦峥脸色低沉,“你现在用的次数太多,一是对这药产生了抗药性,二是,你的肾脏功能受到极大损伤,现在看……”秦峥一顿,重新做好心里建设,才继续:“已经到中度衰竭的程度了。”
“……”
“严重么?轻轻知道了?”傅锦楼的语气重了几分。
“严重么?”冷脸的秦峥失笑,目光讥诮,道:“不严重啊。肾脏衰竭咱可以换器官,以我的医术和你的财力,会有源源不断的脏源供你使用。一个坏了就用下一个,吊着一条命还不容易?反正你只在乎那女人,不在乎自己。”
傅锦楼苍白的唇重重抿着,下颌线条紧绷似弦上之箭,在极力控制:“秦峥!好好说话。”
“我他妈怎么好好说话?”隐忍了一晚上的秦峥情绪终于爆发,他对身边冰冷的机器狠狠踹了一脚,嗓音低咧压着怒火:“你宁肯一次一次疼死过去,也不给我打电话。你他妈连个屁都不放,我怎么好好说话!”
“……”
秦峥为傅锦楼的愚蠢而遗憾,甚至愤怒。
傅锦楼叹了一声气,闭眼缓了几秒,他才冷静出声:“我现在真的控制不住肢体的震颤,一旦我努力压制,最后绝对会昏过去。”
“……”
“那是休克。”秦峥终究是不忍心,他压住心里的怒火,纠正,并告诉其严重性:“能引起急性呼吸窘迫,急性肾功能衰竭,心脏骤停。”
“……”
“所以,还有救么?”傅锦楼一针见血问道。
秦峥的唇张合多次,犹豫斟酌后,终究说得保守:“这是你的心理问题。但你器官上的损伤,医学技术已经无法根治。说不定哪一次你没挺住,就醒不过来了。”
“……”
卧室如死寂一般沉静,床边的电子仪器声滴滴作响。气氛越安静,这声音就越刺耳。
“这事,你知我知。能救,我谢谢你。救不下,来世做兄弟。”傅锦楼再次阖上眼,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就别告诉她了。”
反正她也想分手,他大可顺水推舟,免得说多了惹她伤心。
秦峥目光沉了沉,看了床上男人几秒,他才转身出去。
卧室门外,所有人都在焦灼等待。
秦峥一出门,目光就在喻轻轻脸上停住。女人的眼睛比刚刚更红,估计是有哭过。
他冷淡地收回视线,沉稳平静的脸上毫无情绪,手指着站在最后面的霍妧西,一字一顿:“妧西,阿锦想见你。”
一句简短的话出口,在场的人心境各自不同。
喻轻轻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峥,干燥的唇瓣启合,却不知道说什么。
霍妧西同样,表情充满了惊诧。她指尖指向自己,重复问道:“傅哥哥要见我?”
霍燃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而秦峥,重重点头,不厌其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