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本已经落入沉寂的豪华别墅灯火通明。雕花大门敞开,豪车一辆接着一辆进。
喻轻轻被霍燃拦在客厅,秦峥带着医院专业器械进了傅锦楼的卧室。
“他现在是不是疯了?”喻轻轻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楼梯,口中喃喃:“一次接着一次,他再吸下去,真的会死的。”
就像大多港片那样,某一次,在动脉注射过量的毒/品,直接进心脏过负荷而死。
霍燃知道喻轻轻误会了,他适时纠正:“没有吸/毒。”
是其他高依赖性药物,甚至极具成瘾性。
但傅锦楼没有和喻轻轻提过他的病,霍燃也只能点到为止。
喻轻轻闻言目光睇了过来,其眼底有着浓郁的哂嗤,仿佛是在讥讽他为兄弟隐瞒劣性的单纯。
现在局势紧张,霍燃也没空和她解释。等傅锦楼活着出来,自己哄老婆吧。
他不理她,喻轻轻从沙发上起身,一个人走出别墅。室外清冷,涌动的寒风拂面袭来,喻轻轻发沉的头脑愈发清醒。
远处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喻轻轻循声望去。车门打开,不施粉黛的霍妧西快步跑了过来。她将喻轻轻视如空气,一路无阻地进了别墅。
喻轻轻也没在意,毕竟,人心是管不住的。
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臂环膝在刷微博。明明眼睛死盯着屏幕,脑子里的幻象却是现在在卧室急救的傅锦楼。他会不会被插上氧气管,会不会被电击……手指不停滑动,心思却越来越散。
远处的车灯刺到她的眼,喻轻轻下意识低下头,手臂挡住前额。
黑色林肯停在她面前,驾驶座西装革履的游宋率先下车。随后拉开后座的门,推下来一位坐着轮椅的枯瘦中年男子。
见到她眼睛红肿地坐在外面,游宋颔首打招呼:“少夫人怎么不进去?”
同时,他低下头,在那中年男人耳边介绍:“老爷,这位是喻轻轻,少爷新娶进门的妻子。”
声音不大不小,喻轻轻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
傅锦楼的父亲?
目光大胆地打量过去,喻轻轻看得认真。没有想象中那般冷厉薄情,尽管身材枯瘦,但傅锦楼父亲的面容却是硬朗英俊。时间倒退二十年,他绝对是风靡万千少女的帅气公子。
“叔叔好……”她下意思叫出声,局促地站起身。
傅向阁淡淡扫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阖上,挥手示意游宋推他进门。
喻轻轻没有尴尬,她早已习惯傅家人对她不屑一顾的态度。
但游宋却有些挂不住脸,他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回头对喻轻轻摇了摇头,略作安抚。整个别墅,游宋是最了解傅锦楼对喻轻轻心思的那个人。
人已走远,喻轻轻跺了跺发冷的双脚,扯唇笑笑。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甚至是一向与她作对的霍妧西,此时都在别墅内顾念着傅锦楼。唯有她,现在在外面受冷挨冻。
凭什么?
喻轻轻想通。大步走进别墅。
凌晨两点半,傅锦楼醒来。卧室内只有秦峥,其他人一律在外面等。
他身体太虚,抬手都成了困难重重的事。用手指敲了敲床板,微弱声音唤到了正在肝脏检测仪器前查看的秦峥。
他转过头,语气松了口气:“醒了。”
傅锦楼点点头,侧目瞥了一眼床头旁的各种仪器,他虚弱一笑:“你这样搞,我以为我快死了。”